“嘶……”
虞锦忽然摁着肚子弯下腰。
生莲道:“姑娘?”
虞锦眉心紧蹙,一脸痛苦,气若游丝道:“我肚子疼,好疼。”
生莲急着要去搀扶她,废了老大劲去提虞锦的胳膊,可虞锦似是沾在了座上,可怜兮兮道:“疼,我走不动……”
虞广江忙起身,将虞锦抱了起来,朝沈却道:“烦请王爷传大夫。”
随后步履匆匆离开。
沈却摁在扳指上的指腹顿了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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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别院厢房,虞锦还在哼唧着疼。
虞广江顿住脚,忽而将她放下,道:“行了,还真想让大夫来开药?”
虞锦哼唧声一滞,扶着楹柱的手也缓缓缩了回来,抿唇看着虞广江,甚是无辜,还嘴硬了一句说:“父亲,我方才是真疼,眼下好多了。”
虞广江哼了声,懒得同她掰扯,说:“就那样担心你阿兄为难他?”
虞锦怔了怔,绞了绞手中的帕子,说:“……我没有。”
虞广江负手在后,沉默半响道:“他伤既已无甚大碍,明日我们就启程回灵州。”
闻言,虞锦只停顿一瞬,便颔应是。
无论如何,她这趟回灵州都是毋庸置疑。
虞锦道:“父亲,那我先去准备准备。”
虞广江忽然拍了拍她的肩,叹气道:“此事不急,过阵子再看。且厥北不乏青年才俊,你现已到了议亲的年纪,自是要多过几眼。”
虞锦点点头,又道了几句好听的话,哄得虞广江眉开眼笑,这才缓步离开。
一番折腾下来,已时至傍晚,天色渐沉。
虞锦踩在树叶铺满的石子小径上,每一步都簌簌作响,她轻轻垂下眼。
沈却能洞察虞时也的意图,而虞锦何其了解自家兄长,又怎会不明白。
但以虞锦对沈却的了解,若非要在她和粮马上抉择,他定是要粮马无疑。实则他与她的父亲和兄长,都是同一类人,他们心有恢弘大义,奉军务为第一要务,甚至如有必要,死也不惜。
那样铮铮铁骨,碧血丹心。
可若说没有一点失落,倒也是假的。
但……也就一点点,好像也不是不可以忍忍?虞锦想。
另一边,琅苑正房。
屋内未点烛火,一片昏沉,沈却坐在椅上,暗得几乎看不清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