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忙福身说:“回大公子的话,前头太后唤了二姑娘作陪,现下许是在安寿殿呢。”
虞时也斟酌片刻,说:“可否请公公引路?”
太后喜静,安寿殿偏远,虞时也走了许久未见到,便迈开了腿阔步而走。他腿长,愣是将一步路走成了两步远,将引路的小太监赶得气喘吁吁。
终于窥得朱红小门,小太监小跑上前,正欲与小宫女道一句“劳烦通禀”云云,却忽闻不远处“啪”地一声脆响,粉衣宫女捂着脸嘤嘤哭泣:“郡主饶命!郡主饶奴婢这一回吧!”
小太监见怪不怪,原来是永安郡主在训宫人。
小太监瞧见了,虞时也自也瞧见。
他只冷眼一瞥,并未上心,只觉那女子声色清冷,不似寻常女子那般甜糯糯的,说话的气势也拿捏得正正好,不由多听了两句。
“敢在人后嚼太后的舌根子,谁给你的胆子?”
“你自个儿不惜这条命,我又如何替你惜命。”
“拖下去,杖毙。”
轻飘飘的,说的却是要人命的话。
虞时也背在身后的手轻顿,凤眼微眯,侧目看过去,恰逢许见竹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二人视线皆停留了半瞬。
小太监忙笑说:“郡主,这位是二姑娘兄长,灵州虞家的大公子,眼下天暗,忧心二姑娘夜路难行,特前来候着。”
许见竹颔了颔,“二姑娘伶俐可人,想来是太后喜欢得紧,说过了时辰,还请大公子稍等。”
说罢,她便转身入了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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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广江尚有军务在身,便先行回了宅子。兄妹二人在马车上落座后,虞时也才问:“太后与你说了什么?”
虞锦摁了摁喉咙,咳嗽两声说:“我想先喝口水。”
“……”
虞时也提起矮几上的茶壶,给她斟了杯冷茶。
待润了嗓子后,虞锦又锤了锤自己端了半日的肩颈,眉心一蹙道:“阿兄,眼下圣上尚未立储,太后娘娘可有心怡人选?”
虞时也看了她一眼:“你知道你在问什么?”
虞锦欲言又止,支支吾吾道:“太后她……说我与承安伯府的亲事实为一场乌龙,自不做数,又提了提婚事。”
虞时也微怔,明白过来圣上那句“多留了些日子”是何意。这此中缘由,虞锦定也揣测了个一二。
他道:“有我与父亲应对,你不必理会。”
闻言,虞锦心下稍缓,应了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