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春天,不温不火的骄阳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那细碎的点点星光随意的洒在岸上,并没有让人感觉到几分温暖。
一连三年过去了,村书记和姜大海并没有放弃寻找姜玉祥的踪迹。
也许其他人忘了,他们却是不敢忘的,救命之恩,是还不清的。
桌上那厚厚一整沓信早已经不在了,被取走了,但是来取信的人并不是那小丫头,而是离开了很久的沈知青。
他来时满心欢喜,带着相逢故人的欣喜,满心的思念与爱恋。
终是事与愿违!
他接过信纸的手轻颤,那锋锐凌厉的眉眼一下子染上颓然和不可置信。
他唇边挂着笑,但却比哭还难看,空空的眼神像失去了情绪。
良久之后,那漆黑的瞳仁才漫上了剧烈的痛苦和无边的死寂。
心狠的疼着,脸色苍白的厉害,手也颤抖的厉害,失掉全部力气的他什么都握不住了。
被他紧攥着的信封,尖锐的角划破他的手心,那点点血渍顺着他突然失掉力气的手跌落到地上,随之飘落下来的,是一封沾了血的信。
死了?
怎么会呢?
怎么会呢?
眼泪不知觉悄然滚落,他深暗的眼眸一下子仿佛老了几十岁,孤寂又悲凉!
时光青葱,高大荫榆的梧桐伸展着翠绿的叶子,女孩单薄纤细的身影被宽泛的树影遮住。
炙热的阳光充满热意,从大片绿叶的缝隙之中细碎的投映下来,笼罩着女孩瘦弱的身躯。
她的脸色像常年见不到光,而越的苍白如纸,浅淡的唇瓣微抿着,颦起的眉角仿佛在为什么事而苦恼着。
纤柔娇弱,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倒,单薄的身形,让人忍不住担心她此刻的身体状况。
女孩捂着胸口,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舒缓着心口的闷窒。
她轻轻的喘息着,坐着歇了许久,才把几本书抱在怀里,起身离开。
女孩走后不久,教学楼里走出来几人。
“先生,下午完成讲座后,人民公馆还去吗?”
助理跟在身形修长高大,气势凌冽的男人身侧。
男人着正式的黑色中山装,他眉眼淡淡,清冷的眉峰微紧,俊美绝伦,矜贵漠然的脸上,表情格外冷硬薄情。
许是像是想到什么,那平静没有丝毫波澜的眼里生出几分厌恶来。
他声音低沉冷淡,叫人听不出喜怒,微启的薄唇吝啬的吐出两个字。
“不去。”
“那阮小姐那边?”年轻的助理又问。
闻言,男人停在梧桐树下的长椅前,眼底的厌恶更甚了几分,他冷峻的面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绯薄的唇瓣逐字说着无情的话。
“没空见她。”
“是,先生。”
赶忙应下,年轻的助理冷汗涔涔,男人凌厉迫人的气势犹如一座大山,压的他有些心慌。
饶是他跟在身侧伺候了几年,也完全摸不着男人的行事作风,以及捉摸不定的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