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现在,在这么闷热的气里,她又睡到了楼。电扇完全不顶用,林温翻来覆,身上热得痒。
半梦半醒间,林温听到噔噔噔的脚步,袁雪的音影影绰绰传进她梦中。
“温温,温温起床了,别睡了。”
林温睁开眼,现才蒙蒙亮。身上的毯子早她踢到了地上,她脖颈和后背一层汗,睡衣‘摸’上也湿了。
头也湿了几缕,林温撇了下头,哑问:“怎么了?”
“你今休息吧?陪我看房子。”袁雪说。
林温什么精神的起床,她先把床单扔进洗衣机,再进浴室洗澡。
洗完出来,袁雪已经把早饭摆上桌。
袁雪像小学生一样端坐桌前,正‘色’道:“温温,我打算重开始。”
林温刚拿起筷子,闻言惊得她差撞到粥碗,她不确定地道:“你跟汪臣潇……”
袁雪摆摆手:“你先听我说,我昨晚跟汪聊了很久,后来我也想了一晚上,想这几是怎么过来的,又想我要是跟汪彻底分开了是什么样,得过且过又会怎么样。我也反省了很多……不对,不能用反省这词,这样显得我太卑微了,应该说我重梳理了一下自己。”
袁雪其实很清楚自己的问题,更清楚汪臣潇父母对她的看法,她也曾试图妥协,可她脾气摆在那,要不了多久她又撂下挑子,想着凭什么要她伏低做小,她也是父母从小宠到大的。
“昨晚上我列了一单子,把我自己身上的优缺都写了出来,现我的优可真是少,从前算得上是心直口快的优现在也成了霸道不讲理,但你要我改,我又不乐,比如你说让我找工作,我就是不愿朝九晚五,不愿每听人指挥命令每看人脸‘色’,所以我当初才会辞工当起无业游民。更何况我有店铺傍身,我自己活得痛快就好了,干嘛要委屈自己,你说是不是?”
林温缓缓头,能让自己活得痛快的人,这世上已经太少。
“哎……说到底,其实是我对汪的爱,抵不过我对自己的爱,我更爱我自己,所以委曲求全到现在,已经是我的极限。”袁雪道,“两人爱太容易,我跟他只谈爱的时候每都是开开心心的,可真要走到一起,就真不是这么容易的了。现实太复杂,有些事情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说解决就能解决,说忽视就能忽视的。”
袁雪后下结论:“所以我跟他说好了,下月的婚期先暂缓,我们先考虑清楚将来。我也趁这段时间重正视一下我自己的人生。”
林温看向袁雪的腹部,桌子挡着,她这角度看不到。
她问袁雪孩子该怎么办,袁雪已经考虑的这样清楚,想必她心里有数。
饭后两人看房,正值毕业季,租房变得抢手,一时半刻找不到合心的,连看三,袁雪还定下。
这日周礼收工,正要离开,就王摄影叫住了。
“周大主持,前几台长找你是有什么事儿?”王摄影冲他挤眉弄眼,暗示是其他同事指使他来问。
周礼似笑非笑:“你先滴两滴眼‘药’水吧。”
“哎哎……”王摄影拉住他,“好吧好吧,我也好奇,你就满足一下我呗,是不是在开条件留你?”
周礼打算辞职这事不算秘密,隐隐约约有传出风。
只是现在有可替他的主持人,上头也在留他,事情就一直拖着,直到前几,听说台长也开出了条件挽留他。
“你猜有有这么好的事?”周礼否认也承认,正好电话响,他拍拍王摄影的肩膀就走了。
“喂?”出了,周礼接起电话。
“周哥,是我!”张力威道。
“我知道,有事?”周礼问。
“嗐,我是想问你林温的手机号码是多少。”张力威说。
周礼按下电梯键,有回答他:“怎么?”
“我qq她她不回啊,她也一直我她号码,害我现在想找她都不知道上哪找。”
“你找她什么事?”
“同学会呗,这月不是要开同学会了嘛,把人联络齐了我们就得定具体时间了,我在群里一说联系上了林温,好家伙,那帮孙子都激动坏了!”
周礼进了电梯,信号一般,但也断,他问:“你们同学都这么要好?”
“那是,多少的交情了。”
“关系这么好,怎么你们一人能联系上她?”
“呃……”张力威懵了下,“是啊,但我们关系是挺好啊。”
“唔,怎么好法?”
张力威一五一十举例:“她是课表兼文艺委员,我们平常会帮她收作业,元旦文艺汇演,我们几男生还帮她出节目。我们谁过生日都会邀请她,她身体不舒服我们还帮她做值日……”
全是小男生对她大献殷勤,周礼挑眉听着,出了电梯,坐上车,电话还断。周礼时不时抛勾,张力威每次都自动咬上,实实把林温和他们男生间的那档子交情全盘交了。
后周礼道:“行,我帮你转告林温。”
“哎,谢了周哥,你让她尽快联系我!”
挂断电话,周礼扯了笑,翻通话记录,直接找到这几频繁联系的那姓名。
电话响了好几才接通,周礼开着车,道:“在哪?”
“在陪袁雪看房子。”林温说。
“看好了吗?”
“还。”
“都三了还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