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往地上一坐,喘着,从裤兜里掏出烟和火机,点燃后用力抽了一口,他才开腔:“是你一声不响扔下了人,林温给你留了体面,你也清一清你脑袋里的水,别玩儿吃回头草还要死缠烂打的那一套。”
“你有么资格跟我说这话。”任再斌焰没再像前那足,他咳嗽几声,声音轻了好几度,带着鼻音道,“你是故意的,当初你故意把我支走,你好趁虚而入,是不是?”
周礼抽着烟一顿。
四个月前,他们几个男的聚肖邦店里,肖邦大地开了两瓶酒,大家都放开了喝。
那任再斌已考虑辞职和分手的事,只是他一直举棋不定,下不了决心。
他多喝了几杯,苦闷地征询好友们的意见。他没说跟林温分手,只是表达了一下他感觉生活和工作都太憋闷,跟林温也没么共同话题,他换一个环境,换一种心境。
汪臣潇不太赞成,他认为考公是千军万马独木桥,不喜欢也应该熬着,熬着熬着说不定熬出头了,离职太草率。
再说林温,汪臣潇道:“谈恋爱久了缺少话题正常,像我跟袁雪,也不是每天都有话聊。”
肖邦以自己开剧本杀店为例:“你有了明确的目标和计划的话,放弃现的工作也不见得可惜。”
至于情感面,他母胎单身,只能抱歉。
任再斌躺草坪上,大汗淋漓地打了一架,他情绪已平复不少。
转头看向周礼,他问:“你当是怎么跟我说的?”
周礼抽着烟道:“任再斌,腿长你自己身上,没人能让你走。”
“你敢说你当没有私心?”任再斌质问。
周礼吐出烟圈,弹了弹烟灰。
他记得那,他坐吧台最靠边的位置,远望也能望到任再斌手指上的反光。
任再斌询问他,他盯着任再斌的手指说:“做去做,尊重自己的欲望。”
那天是他们四兄弟任再斌不告而别前的最后一聚。
周礼朋友一堆,他多数的朋友格都是大豪迈一派,任再斌是少数的相对内敛和婆婆妈妈。
大一刚开学他和他们并没有玩到一块儿,但那一阵他把母亲给的生活费全都退了回去,导致连吃饭都成问题。
后来他自己挣钱,前期投入需要资金,肖邦存款少,是汪臣潇和任再斌拿出了他们的银行卡。
周礼一直记着,之后但凡他们需要,他也二话不说。
烟缩小了一截,周礼看向任再斌,说道:“我是有私心,但我也不会害你。”
随心所欲,他本身一直这么行事。
任再斌也到了他的格,他转回头,望着头顶漆黑的夜空。
光线暗了暗,似乎是围墙另一边的中学‘操’场熄灯了,周礼打开烟盒,抽出一支烟,朝任再斌扔了去。
“我还是那句话,你这个月的是你自己,你对林温到底还剩多少感情,你自己琢磨清楚。”周礼低头又吸两口烟,说,“琢磨清楚了离她远点,我见不了。”
这话说白了是见他碍眼,任再斌得咳嗽,他按住胸口的烟,撑着地慢慢坐起来。
周礼又将打火机扔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