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事,戚迟鸢脑袋清醒了不少,她有些跟不上魏宴淮的步伐,不愿小跑跟着,扣在一起的手指紧了紧。
“你走慢些,我跟不上。”
她声音很轻,在这寂静的黑夜里尤为明显。
魏宴淮停下,单手揽着她肩膀,另一手从她腿下穿过去,轻轻松松将人抱了起来。
刚才要不是被人打扰,他早就把戚迟鸢抱在怀里了。
戚迟鸢怕掉下去,紧紧环着他脖子。
她明白了一件事,魏宴淮不会对任何人怜香惜玉,偶尔对她的宽容,只是因为她哭得狠了。其余时候,他手段狠绝,连太后的面子都不给。
戚迟鸢不知道魏宴淮拒绝的原因究竟是什么,或许是不想被太后管控,或许是不想她受委屈,也可能是真的喜欢她,对旁人都看不上眼。
冷风吹了过来,戚迟鸢有些冷,转过头,把脸埋在了魏宴淮怀中。
燕国春节,要给孩童压祟钱。
皇帝有三子二女,魏宴淮每年都会提前给侄子侄女备好压祟钱,今年也是如此,只不过在昨夜提前把钱交给了戚迟鸢。
“你待在太后那儿,等他们去找太后请安时再给他们。”魏宴淮揽着戚迟鸢,在她耳畔轻声嘱咐今日的事儿。
戚迟鸢嗯了一声,垂目盯着手炉。
昨夜里小小闹腾了一下,魏宴淮一直有在顾着她的反应,事后还帮她捏了捏腰。一觉醒来,身上并没有之前那么难受。
到了宫里,魏宴淮和戚迟鸢一同去永宁宫给太后请安,之后他便去了皇帝那儿,独留戚迟鸢一人在这儿。
他不放心戚迟鸢一人待在永宁宫,更何况昨夜还生了那样的事,以太后的性子不会善罢甘休。
走之前说道:“鸢儿,你是我的王妃,而我是你的后盾,你不用怕说错话,不用怕得罪人。”
戚迟鸢颔,不知是不是真的将这话听了进去。
皇后和其他妃子都没到,唯有她和太后还有两位太妃坐在永宁宫。
太后没忘记昨夜的事,为此半夜还睡不着,眼下见了戚迟鸢,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太后品了口茶,面无表情道:“睿王妃这次来的挺早,不像上次那样让哀家等那么久。”
昭太妃和江太妃对视一眼,决定不掺和这事儿。
戚迟鸢垂眸,抿唇,全当没听到。
太后一拳打在棉花上,顿时觉得无趣,转头跟昭太妃聊了起来。
“哀家听闻南王在年前又添了个儿子,真是恭喜啊。”
聊起南王,昭太妃脸上露出笑意:“可惜回京的路途太遥远,不能带那孩子回来。”
太后:“早晚都能见到,不差这一时。哀家算了算,南王这都是第四个儿子了吧?”
南王和皇帝生在同年,比皇帝小了三个月。
昭太妃:“是啊,他想要的女儿,怎么都捞不着。”
太后乐呵了几声,又问江太妃:“蜀王妃是不是又有孕了?”
蜀王比魏宴淮大了一岁,却早早成家,最大的孩子都八岁了。
江太妃:“是,侧妃也有了身孕,她们俩身子重,恐怕不会跟着回来了。”
太后:“好好待在王府养着,不差这一次。”
不知是有意无意,她们说来说去,始终围绕着孩子。
戚迟鸢抿了口茶,脸色毫无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