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那我们回去等人吗?”
“当然不回去,赶紧走吧。”
这里的路两个人都不熟悉,举着地图一个个路口找下去,没多久,出了镇子,前面已经看到被白雪覆盖的连绵群山。
心情是非常兴奋的,空气新鲜,山间的雪都是干净的,雪就是水源,镇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山里更是人迹罕至,有废弃的防空洞最好,就算没有,只要找到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能藏住小小一个地堡入口,就很好了。
中午之前,两人就已经走进了大山之中,回头看看镇上的房子,像玩具一样铺开在远处。
地图上,这一片山里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主路,三个标明是建筑的小点,以及两处小小的蓝色的山间湖泊。
南星说,这里没有任何旅游的景点,小过推断建筑很有可能是伴随防空洞建造的辅助设施,可以去附近看看。
第一个地方是巡山值班员的小房间;第二个是一个当地疗养院的旧址,但只有一排五间平房,一个小小的前院。
小过和南星不知道,两人已渐渐靠近山腹中的基地,也没有注意到前面森林中偶然出现的铁丝网的踪迹,他们正好沿着铁丝网的外围向前跋涉。
四周山势越来越险峻,右边的山壁渐渐压向头顶,遮天蔽日。不远处,有一条岔道向左边分了出去,走到路口,原来这里可以通到大路上,小过看着岔道上两条深深的新鲜的轮胎痕迹,疑惑车子开进这里,迎面就是岩石,是来做什么的呢?
回头仔细看着这片山壁,迎着阳光有一处亮点一闪而过,小过拿出望远镜看过去,居然是一个登山的钢钉打在岩石缝里。
钢钉没有被积雪覆盖也没有结冰,肯定不是很久以前的。小过对登山没什么经验,这钢钉打在手都摸不到的地方,难道要一直爬到顶吗?上面有什么?
爬不了山但是她会爬树啊,小过一下子抑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旁边的参天大树可以给她一个观察的位置。
拿出很久没用的爬树装备,小过吭哧吭哧的爬了上去,南星在树底下担心地守望着她,生怕树皮冻过了太滑把姐姐给摔下来。
到了钢钉差不多的位置,现上面还有一枚,这枚钢钉上去不远,小过又爬上去一点。
把自己卡在树杈间,向山壁望去,原来到上面,一条岩间的缝隙已经有一人多宽,大树离石缝有几米远,小过看不清楚,在树杈上坐稳了身体,一手拿着手电筒,一手拿着望远镜,向里看去。
还没等对焦对清楚,小过右手开始微微麻,上次有这样的感觉,还是在街心公园现地堡的时候,这岩石里面难不成也有一个地堡?
望远镜里的景象变清晰的时候,在石缝深处,小过看到一点点光影波动,不是很清楚,但那熟悉的金色令她激动起来。
树下毫无声息,小过也没有招呼南星,准备先下去再想办法。
她抱着树下到地面,手里的感觉依然没有消散,结果一转头,看到南星一脸恐惧盯着前方。
顺着南星的目光看过去,一只野鸡正站在几步之远的一块大石头上,野鸡羽毛花哨但遍布血污,眼睛是恶心的红黄色,尖尖的喙呈现出一种塑料般的灰白色,挂下一串血水。
它瞪着对面的人类,头微微昂起,慢慢的,打开足有一米长的双翅,拍了几下,停下歪着头换着角度打量着,又拍了几下,看得出来它越来越亢奋,翅膀也渐渐扑腾的快了,正蓄势待。
两人都想起了服务区那个被隔离的病人,肚子上扑腾着的那一大坨东西,出的也是禽类的尖叫声。
毋庸置疑,它们是会攻击人类的。
小过冷静的,动作幅度很小的,从背后拿出了一块巨大的木锅盖。
这是她路过街边面馆时,顺手收起来的,直径足有七八十公分的厚木板,上面还有一个握手,当时她就想,这东西当盾牌不错,没想到还真用上了。
慢慢将锅盖移动到面前,交给南星,南星抄起这“盾牌”,人也移动到小过的面前,挡住了她。
然后小过掏出她改装过的棒球棍,上面拧了很多螺丝,尖头朝外,好像狼牙棒。
如果它起攻击,务必一击即中,钉死它的脑袋,才有活路。
一鸡两人正对峙着,头顶上一声鸣叫,难听的仿佛漏了气的尖叫鸡玩具在扩音喇叭前被掐住了脖子。
有一只体型更大的乌黑野鸡,从更高的地方飞了下来,直接往南星头顶扑了过来。
幸好,南星手里有“盾牌”,他用尽全力,横着就把那野鸡拍飞了出去,那野鸡的身体撞上木板,竟出“砰”的巨响,很难想象血肉之躯有这样的撞击声,这野鸡莫不是实心了。
被撞飞出去的野鸡,尖叫着在地上翻滚了数圈,被后面的大石头挡住,卡在石头底下双腿乱蹬,要借力站起来,看上去那样的重击居然对它影响不大。
后面石头上的那只也被惊飞了起来,扑腾到半空中又张开翅膀落回原地。
两人这才看清,后来的那只野鸡不是黑色,而是浑身的血块已经凝结黑,看不出原来的毛色了。
不约而同的,两人脚步都慢慢向后退去,小过一边退一边还回头看着四周和高处,生怕又飞出第三只来。南星则举着“盾牌”,死死盯着前面两只已经调整好姿势缓缓踱步,伺机再次扑来的畜生。
范思齐回基地的路上,还没有到那条熟悉的岔道,就听得山间一声凄厉的鸟鸣,那声音难听的简直刺穿耳膜。
脚下猛踩刹车,降下车窗想听得仔细一点,又是一连串暗哑的尖叫,那出声音的鸟似乎受到攻击。
山里居然现在还有野兽,而且还有活着能有力气互相打架吗?他想起了早上各分区连线汇报时,北面的几个大队说起最近有动物染病,攻击人类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