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能有机会到别宫参加宴席,于各府命妇们而言,本也是天大的荣幸。
萧砚宁过来别宫问安时,谢徽禛正在看那一张张的回帖。
“只有王府没回帖子,他府上刚办完丧事,不适合来这种场合,应是不会来了。”谢徽禛道。
萧砚宁闻言问他:“可公主本不就是为了借这个机会,会一会那位王夫人吗?”
“是啊,太子交代的事情,不能不办,他让本宫试着打进江南的命妇圈子,本宫才想着办这百花宴,”谢徽禛说罢摇了摇头,“王夫人不来也得来,本宫会叫人将她‘请’来。”
萧砚宁:“……辛苦公主了。”
谢徽禛抬眼望向他:“辛苦本宫?”
萧砚宁:“嗯,辛苦公主了。”
谢徽禛笑问:“驸马这话替太子说的啊?他可没这般好心,你倒是不必替他说这个。”
萧砚宁略无言:“公主与殿下一样伶牙俐齿,臣说不过你们。”
谢徽禛笑了声,傻子。
“你坐吧,”谢徽禛收起调笑之言,示意他坐下,“本宫正要与你说,宴席那日你得随本宫一起,要不别人还道本宫的驸马见不得人。”
萧砚宁犹豫道:“可先前已有人见过臣,恐有不便……”
“无事,”谢徽禛不以为意,“如今所有人都知道钦差来这边要查那铁矿之事,太子的身份也已有人现了,就算让更多人猜到也无妨,说不得还有当年之事的知情人会找上门来。”
萧砚宁觉得这样于谢徽禛到底有些危险,但也只能点头。
这本也是谢徽禛的意思,既然查不到别的线索,干脆不再遮掩,叫钦差放出了风声,让所有人都知晓当年失踪了的铁矿已重见天日,且陛下下了旨意要重查当年之事,以此催得这背后之人有所动作。
谢徽禛看出萧砚宁心中忧虑,宽慰他道:“不必担心,本宫不会有事,太子更不会有事。”
萧砚宁闻言心头微动,莫名觉得公主连说这些时的语气,也与那位少爷一个样,一样的从容自信,不将外事放在眼中。
……双生子竟会相像到如斯地步吗?
谢徽禛见他又起呆,问他:“驸马想什么呢?”
萧砚宁回神,低眸道:“没有,就是觉得,公主与殿下脾性相类,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谢徽禛打量着他的神情,萧砚宁并未起疑心,只是疑惑而已。
“嗯,”他随意一点头,“以后你便知道了。”
萧砚宁一时没听明白,知道什么?
谢徽禛也不解释,留他吃了顿午膳,晌午过后便让了他回去。
谢徽禛身边内侍送萧砚宁出门,提醒着萧砚宁下台阶小心,萧砚宁见这人与德善长得有些像,顺嘴多问了他一句,对方笑眯眯道:“奴婢与德善是亲兄弟,他伺候太子殿下,奴婢伺候公主殿下,奴婢的本事与德善却是一样的。”
萧砚宁有些疑惑,那内侍又道:“奴婢平日里负责为公主上妆。”
他与德善都有双巧手,谢徽禛留着他们也不单是为了扮作女儿身,有时还要叫身边人改变些容貌在外头好办事,谢徽禛用德善用得多,便将人留在了东宫,德善这个兄弟则带去了公主府。
萧砚宁没有想太多,只觉着公主与殿下的关系有些微妙,不似一般的兄妹那般亲密,却又似乎格外信任对方,连贴身内侍都用的是一双亲兄弟。
再又忆起他与公主成婚这么久,公主与殿下好似从未私下见过,即便都来了这江南,一个不肯来别宫,一个也不去官邸,互不打扰,若有什么消息却又能第一时间互通有无,这般相处之道,还挺有意思。
萧砚宁道:“你与德善各为其主,不必攀比,干好差事便成了。”
那内侍笑着应:“驸马爷说的是,奴婢们从不攀比这些。”
萧砚宁点点头,上车离开。
回到官邸刚至申时,萧砚宁进门后便将公主的意思转达给了谢徽禛,谢徽禛没说什么:“那日你便也去吧。”
萧砚宁些微有些意外,他还以为谢徽禛又会不高兴。
“少爷答应了?”
谢徽禛好笑道:“我能不答应?少爷我不是那般公私不分之人,虽然要你在人前与她扮作恩爱夫妻,确实挺让人不痛快的,可这次是为了正经事,便算了。”
萧砚宁闻言放下心:“多谢少爷。”
谢徽禛:“这也要说谢?”
萧砚宁看着他,难得笑了一下:“谢谢少爷不拈酸吃醋吧。”
谢徽禛便也笑了:“行啊,长进了,知道调侃本少爷了。”
萧砚宁微微脸红,这种话他以前确实不会说,如今真说了似乎也没什么,只有些难为情而已,反倒让谢徽禛看了笑话。
两人正说着话,外头来人禀报,崇原镖局刚把他们去隔壁府县买的货送了回来,这次负责走镖的又是那杨镖头,这段时日杨镖头的镖队帮他们前前后后走了七八趟镖,算起来他们已经是崇原镖局的熟客。
谢徽禛与萧砚宁道:“随我去外头看看吧,这次买了不少瓷器回来,你看看有无喜欢的。”
这段时日他叫手下那些人到处去进货,虽是为了查这崇原镖局的底,但江南这边物产丰富,好东西也着实不少,买来的东西运回京城都能卖出大价钱,算起来这买卖他们并未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