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戎微微皱眉。
难道是还在修炼?
其实欧阳戎也不清楚,小师妹为何如此内卷,这好像是从他在龙城病愈时开始的,这副外松内紧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何事刺激到了她……
思绪漫游之际,楼梯道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欧阳戎立马打起精神,转身迎接,伸手摸向那只包袱。
“来的正好……”
他话语说到一半,脸色愣住,包袱上的手也顿住。
“容、容女史。”
欧阳戎诧异出声,只见容真怀抱一个琴盒,冷脸闯了上来。
她身后跟着欲言又止的燕六郎,看来是没有拦住。
看见天台上走来迎接的欧阳戎,容真似是微微松了口气,不过脸色依旧保持冷淡。
后方燕六郎朝欧阳戎投来请罪的目光。
欧阳戎微微摆手,燕六郎先行退下了。
走上天台,容真神色有些不耐的左右张望了下。
“本宫一直找你呢,欧阳良翰,你跑回这里干嘛?刚刚在西城门,为何不辞而别,这不是你作风,招呼都不打一声,是不开心吗?难道今夜本宫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对本宫不满,所以提前走人?哼,这种耍脾气,未免也太幼稚了点,你……咦。”
她嘴中批评着,眼睛渐渐看清楚天台上的布置,特别是明月清风中的一张精致小茶几,整个天台就这一张露天桌子,点着一盏气氛感极好的油灯,似是等待着某人落座。
女史大人的眼神微微变了变,有些狐疑之色:
“你等谁呢?”
欧阳戎正色回答:“没、没等谁,就是自己小酌一杯,容女史有何事,这儿风大,下楼,咱们边走边聊……”
容真却脚步扎根,追问了句:“要喝为何不回家喝,挑这儿喝干嘛?还有,你的酒呢。”
不等欧阳戎作答,楼梯道处出现了一道身影。
“大人,您要的酒来了。”
那位美婢捧着托盘,盘中有三只酒壶,款步登上天台,放在了欧阳戎、容真面前的桌子上。
美婢先是眼神好奇的打量了下冰美人般的宫装少女,又看了看旁边有些拘谨的欧阳戎,她手帕掩嘴一笑,快步退下了。
“大人,小娘子,二位慢慢聊,今晚夜色正好。”
欧阳戎立马解释:“这不是我的酒,是元怀民的,她们上错了……”
容真低头看了看精装的盆水酒,忽然打断:
“难怪元长史傍晚走的这么早,还带走了易指挥使。”
欧阳戎皱眉:“啊?”
容真转头,盯着他:“你是不是生气了?今夜本宫确实心不在焉,没有理会你的感受。”
他摇头:“没,容女史的事重要,得照顾好老前辈那边。”
容真抿嘴,直接在多余的那个座位坐下,眸子盯着面前的酒壶,微微垂:
“本宫喝不了太浓的酒,心跳会莫名加快,以往很少沾酒。”
欧阳戎当即伸手,去收酒盘:“那就不喝,容女史说说过来何事吧,咱们聊正事……”
话还没说完,“啵”的一声,容真纤细玉手已经掰开酒口布盖,启封倒酒。
欧阳戎:……
容真往面前小酒盏中倒了半杯,顿了顿,又倾斜酒壶,添了点,七分满。
两指捻起小酒盏,她低头嗅了一口:“是有急事,按道理,本宫不能饮酒的,但如果你能帮上忙,破例也不是完全不行。”
“没事,你不用喝,我直接帮忙。”欧阳戎摆摆手,屁股沾凳子,小心翼翼问:“不过,容女史先说说是什么忙。”
“此前俞老在匡庐山游玩时,弹过的曲子,你都还记得吗?”
欧阳戎看了眼她认真的表情,稍微犹豫,点头:“记得。”
“还会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