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闲似是知晓前一句说的是什么,他继续问:
“请讲,檀郎还有何安排?”
“调走李从善与妙真,此二人不能留在浔阳王府,特别是在我不在的时候。”
“可他们算是奉皇命,强行调走是否不妥。”
“有何不妥,就算请示洛阳,路上也要时间,留不少时间给咱们找合适借口。
“恩,就今夜调走吧,我已经带来了刺史官印,王爷也取出亲王印,咱们将亲笔拟定的手信派下去,他们安敢抗令不从,不从就是有鬼,自然有对付他们的方法。
“这件事,其实我与容女史提前聊过了,已经确定的一点是,这次双峰尖的封锁,她可以默认妙、李从善等人回到石窟,就和我一样,另外,我过去的时间可以稍微宽容一二……”
欧阳戎细细讲完。
离闲一家人认真倾听。
说完后,欧阳戎放下茶杯,告辞走人:
“时候不早了,我明日一早就要到浔阳石窟报告,先回去了。”
“好。”
“檀郎注意夜路。”
赶着时间,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座。
众人目送他的修长背影远去。
“檀郎,先等等。”
离大郎突然喊住欧阳戎。
后者背影微微顿住,没有回头:
“何事?”
离大郎盯着欧阳戎的背影看了会儿,问:
“你这次过去,驻浔阳石窟,是不是也很危险,随时可能面对天南江湖那些反贼?”
“小事,该来的总是要来。
“大郎,你和小师妹,还有陆道长好好留在王府,保护好王爷和王妃,外面的事情不用担心,有我来。”
离大郎知道好友说的让他保护是什么意思,深呼吸一口气,有言语涌上他嗓子眼,准备开口,却被一旁的离裹儿给拉住了。
欧阳戎大步离开了。
书斋内只剩下心事重重的众人。
欧阳戎走出王府大门,上车前,望了一眼门口的大红灯笼。
犹豫了下,没有去找她。
望了一眼深沉的夜,他微微垂眸,登上了马车。
取出一只满满当当的剑匣,横在膝前,枯坐起来。
某刻,他小声呢喃:
“文皇帝……文皇帝……何谓文皇帝……剑诀所缺的莲舟曲,又被那位老前辈藏在了哪里……”
不多时,欧阳戎望向远处的浔阳石窟,眸子重新点亮。
“先回槐叶巷宅邸。”
“是,公子。”
……
“他都走了,你还不出来?”
空荡荡书斋内。
只剩下一道淡粉襦裙的梅花妆小女郎身影。
离闲等人皆已离去。
离裹儿一边低头收拾了下茶碗,一边开口。
只见那一扇屏风后方,走出一位红衣小女郎。
离裹儿看见谢令姜脸色有些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