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是东林大佛即将完工之事,包括具体的日期。
还有一件事,是东林大佛工那日庆功典礼的筹办。
可以说,最近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关于东林大佛的两个小道消息,其实就是这次刺史府会议在提前通知各方的过程中给泄漏出去的,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从早晨起,位于浔阳坊的刺史府门口,就不断有官员的马车停靠,或是单骑带着随从奔至,好不热闹,门口渐渐拥堵起来。
有龙城的刁县令,吉水的贺县令,湖口的孟县令—--还有一些代替长官前来的县丞丶县尉。
容真没有来,不过派了亲信女官到场,前线中军大营那边的秦长史也是,派了老熟人秦毅,还有浔阳王离闲----都是派人过来的,没有亲自到场-—----这在某种意义上,也是让欧阳戎来主导的意思,他们不过来喧宾夺主。
上午约定开会时间是已初二刻,提前两刻钟时间,一众官吏们就已经到齐。
可却迟迟不见某位年轻刺史的身影。
刺史府的议事大厅内,响起了些许杂闹。
放在以往,这位欧阳刺史可是最准时的,从不缺到。
众人面面相,却也没人敢做出过多的抱怨吵闹,安静等待,因为迟到,是领导的特权·
「你是说,那个叫钱晨的瘦汉子,从安惠郡主府邸出来后,在浔阳渡坐船去了湖口县?」
「没错,姐夫。」
江州大堂。
欧阳戎换上一件崭新刺史官服,带着燕六郎等随从,刚准备出门赴会,
就遇到了匆匆赶至的王操之。
欧阳戎暂时遣退众人,把王操之就近带到了一间偏厅,二人坐下,燕六郎默契出门,守在门口抱刀戒严。
偏厅内,欧阳戎倾听王操之说完,询问了一句,得到答覆后,他安静了下来。
欧阳戎下意识的拿起了桌上的茶盏,杯盖掀至一半,现这里没人给他泡茶,便把茶盏轻轻放回原处。
他平静问道:
「他们坐船去湖口县,你的人跟上去了没。」
「钱晨他们的船来不及去同乘,不过我派去盯梢的人,还算机灵,派了下人回来报告与我,他则是直接去赶下一班去湖口县的船了。」
王操之犹豫了下,又道:
「不过毕竟前后相差个把时辰,钱晨他们可能到了湖口县,会直接下船离开,咱们的人到了后,可能一时半找不到人。」
欧阳戎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再问:
「你确定是安惠郡主的宅子,没有看错?」
「没看错!」王操之斩钉截铁:「姐夫,我不可能认错人的,就是安惠郡主和她的车驾无疑,当着我的面直接开进去的,而且我还去查了下,整个修水坊,将豪宅围墙涂为红色的,也就这位郡主了,绝对错不了。」
欧阳戎眯眼:「安惠郡主宅子那边,你怎麽处理的。」
王操之立马道:「我留了人在那里盯着,想必应当无事。」
王操之站看见欧阳戎抿了下嘴,站起身,在大厅内背手步,独自转圈,也不知道他是在想些什麽。
王操之小心问道:
「姐夫,若是安惠郡主的人,你说郡主派人去找妙真女史作甚,她找容真女史还能理解,但是去找妙真女史----我听说这位妙真女史有些孤僻,不怎麽与人往来,难道和安惠郡主很熟吗?」
欧阳戎不答,只是看了眼他。
王操之继续犯起嘀咕:
「而且好端端的,这位小郡主派人去湖口县作何,湖口县那边有何特殊的吗,哦,是不是有一位白虎卫的将军在带人剿匪,围剿一批水贼?」
欧阳戎忽然开口说:
「当你看见一只的时候,已经代表有很多了。」
蟑螂在这个时代还是叫。
王操之愣了一下,眉头渐渐紧锁,细思琢磨起来,
这时,欧阳戎直接走去,推开了大厅的门。
「走吧。」
他头不回的走出大厅。
王操之迅跟了上去,问道:
「姐夫去哪?」
欧阳戎嗓音平淡:
「刺史府,已经迟到了,这件事等开完会再说。」
「好。」
王操之缩了缩脑袋,看了眼姐夫官服绯红的修长背影,他老老实实跟了上去。
(ps:这几日应该都没法固定十二点,尽力多打磨下or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