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木桩,足有一尺直径,一圈圈麻绳缠绕在上,现已半数崩开,中间露出一个拳印,对面则是一块木屑不见,好似一个海碗大的缺口。
能力透这一尺木桩,他的燕翎功终于突破第四重。
至此气劲运转,更加精妙,耳目愈聪敏,合修士天赋叠加一起,一二丈内细小之声,皆如耳在侧,院子外,丛林内的各种声音也变的比以往清晰可闻。
凡俗中,武学练到这地步,足可横行一方。明日之事,当能尽出全力耶!
有道是狮子搏兔,哪怕大概率用不着。
夜间燕长生没有如往常一般吐纳,吃饱喝足后,早早合衣睡下,次日卯时不到就睁开眼睛,从床底翻出一个长箱子。
打开后,里面又是一件黑色衣服。
曾经他疑惑过这衣服,原身是打算穿着干嘛的,现在他早已经不疑惑了,麻溜的将衣服穿好,来回活动一番。
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只是想了一下,燕长生又摇摇头,将衣服褪去,丢到一旁。
卯时初刻,一切准备妥当,燕长生翻出一把精铁匕放在身上,以作万一是不时之需,同时包好唯一地铃铛法器,防止传出声音,交代阿黄看家,趁着夜色未明,屈身蹲在山脚暗处,卯时三刻便听东面山坡有脚步声隐隐约约,朝着山下靠近。
未久,一男子迈步走到山脚。
到了山脚后,人也未停留,月色余晖下,快步向着这龙吟坊方向而去。
龙爪山去龙吟坊的路不止一条,甚至有飞行坐骑,或能长时间御器飞行的,根本不用走6路,不过一般人此处去龙吟坊,大多都会走燕长生之前走的那条。
只希望对方不要别出心裁就好,否则到时候就不得不执行第二套计划,多造杀孽。
。。。。。。
某峡谷,长不过百丈,宽约数丈,一侧有山,其势险峻,不好攀登,一侧有林,荆棘丛生,难以穿行,入谷处,怪石嶙峋,杂乱无章,寻常视野,实难以窥探究竟。
辰时将过,巳时不远,早早在此等待的三人焦躁徘徊。
“看见没有?”
“没有”
“怎么还没出现,走再慢也到了。”
秦建业没有插嘴,等二人问答解释,方才道:“别急,再等一会儿。”
说罢朝龚宇递了个眼神:“再爬高处去看着,小心点,别漏了痕迹,看到人来再立即下来通知我等。”
龚宇偷摸瞟向鲍坤,见其没有意见才领命离去。
等人走开,鲍坤依旧焦躁不定,嘟囔抱怨:“燕长生那小子也是,何必要路上埋伏,昨天早将我等直接带去,昼伏夜出,三两下就搞定了。”
秦建业撇过头去,懒得理他。
他此刻心中也有心思,老三貌似比以前更谨慎了,现在不仅是防着暴露,怕也在防着他们去其住所。
二人各有心思枯等了半刻钟左右,龚宇匆匆忙忙返回。
“来了!”
鲍坤当即就要起身,秦建业一把将其胳膊拉住,复问龚宇:“看清楚了,是否与三弟描述的一样。”
龚宇脸红彤彤的,很紧张,气息起伏不定,闻言吱吱呜呜:“那人徒步疾走,太远看不清楚,弟。。弟怕被现,不敢一直盯着看,要不我再去看一下。”
“看个屁,管他是不是,今天非干一票不可。”
秦建业心中气急,脸色阴沉的可怕:“你慌什么,倘不确定目标,踢到铁板,届时你有几条命。”
鲍坤却也有自家见解,大力反驳道:“若是高手,怎会在山路徒步疾走,这地方鸟不拉屎,闲着没事在这破地方看破石头不成。”
秦建业初听也觉得有理,但很快就摇头。
“这等事切不可乱来,一旦出了岔子,悔之晚矣,务必谨慎为上,我等先去埋伏处隐匿藏好,左右互为犄角之势,按原计划,等老三信号再行事。”
却说燕长生,待见前方已至目的地,立马加快脚步追赶。
翻过一片山峦,远远便见老吴背影,已然靠近山谷乱石。此一幕令燕长生突然间心慌意乱,杂念丛生,双拳紧紧握住,他居然愣在原地,裹足不前。
这个过程持续到老吴走到入口前,燕长生浑身猛地一颤。
。。。。。。
“老吴~等一下!”
尾音刚落,老吴驻足回头,看到了燕长生最后一面,“燕”字脱口欲出,然而背后青色光影一闪就至,他那大好头颅,从此不在项上矣!
大部分都胆怯,不敢出去,唯独那两只领头雄鸡,以及那十来只明显要大一圈,资质入品的雌鸡,“鹏腾”着小翅膀就往外面跑,阿黄扭头看了下主人,然后随着后面跟了上去。
这般逗鸡喂狗,日子其实也挺不错的。
可惜这种小日子也没那么容易守护,默默看了一会儿,心思越的沉重,吃过午饭便在院中演武打拳。
初时一招一式,缓而无力,徒具其形,后渐渐拳风加快,步伐腾挪转换,卷起地上一阵草叶纷飞,拳打三遍,力贯脊背,空气“呼呼”炸响,越打越急,猛的原地一蹬,凌空越出两丈,一记飞马冲拳,轰然击中院中木桩,便听木桩“噗”的炸响,一阵木屑纷飞。
待收拳而立,口中白雾吐出半尺有余。
再看那木桩,足有一尺直径,一圈圈麻绳缠绕在上,现已半数崩开,中间露出一个拳印,对面则是一块木屑不见,好似一个海碗大的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