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海大富在二人前后夹击下,一口老血喷出二尺。
此刻他真是又急又惧,往日所谓的胆略,都是建立在权力运用上的,时间久了,他都忘却了年轻时的血勇。面对真正的亡命之徒时,斗法厮杀终究非他所长,接连犯了大意之过。
好在为时不晚,秦建业全力一击还是没能要了他的命。
那件游鱼环只被刺穿了一个口子,并没让飞剑继续刺向他本体,待脑子狠狠一个激灵,海大富不顾满口血迹,含糊练出一段法咒。
再说那鲍坤,他身上还插着那法器蛇环。
随着海大富吐血施咒,蛇环猛地二次力,再次钻进半寸肉体,剧痛之感,让鲍坤面色狰狞,太阳穴青筋直凸凸。
那法器不仅钻入体内,鱼还会咬人。
如此这般在鲍坤铁打的皮肉中,狠狠一番撕咬,好似活物,当真是让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鲍坤能咬牙不叫,的确是个钢铁硬汉。
可他只是体修,不是铁人,哪能一直忍住。
“给我出来!”
痛的受不了,鲍坤豆大的眼睛水狂飙。
待奋起功法,使胳膊生生膨胀一圈,立刻用力向外猛拔猛拽。
这全力一拔,倒是将蛇鱼环拔出了几分,可接下来的一幕,真的吓坏了胆大包天的鲍坤。
“匹夫,看招!”
海大富最后一段咒文念完,怒目狞笑。
蛇鱼尾部甩动,像是藤曼一样在鲍坤手腕上缠绕一圈,体型收缩少许,然后不见停顿,继续向着鲍坤手臂,手肘,大臂缠绕,度奇快。
不消一个呼吸,都已缠到了肩膀,向着脖子盘去。
缠绕的同时,那蛇鱼躯干还在同步缩紧,直将鲍坤整条手臂勒成麻花。
鲍坤有锻体二层傍身,肉身极为坚韧,否则手臂必被直接勒断。可脖子是其致命要害,要是也被蛇鱼缠住绞杀,当真会要了老命。
鲍坤不敢放任下去,那不是大胆,纯是等死。
这次鲍二真被吓坏了,已不再想着杀敌,直接松开巨斧,空出另一只手抓住蛇尾往下猛拽。
这看起来倒是解了燃眉之急,可事情哪有这么简单,海大富不再管他,狞笑转过身,看向后面举棋不定,一头大汗的秦建业。
却说为何他不攻击救人,因为他的飞剑还被那鱼环卡着。
海大富在对付鲍坤的时候,也没忘记另一个敌人,短暂的交手,激活了曾经的战斗直觉。这二人手段宝物,至今都非常有限,一个仗着体修之身+巨力类法术逞威,一个则靠着一柄威力颇为不俗的飞剑攻杀,再没其他决胜的东西亮出来。
这般死斗的情况下,不赶紧拿出来,证明大概率没有。
简单点说,就是两穷鬼!
有了这个认知,他也没刚刚那么惊惧,心中计较,定是刘云生这家伙内部出了什么问题,没能按计划埋伏自己,反倒跳出两个陌生修士,想靠偷袭解决掉他。
还别说,要不是外面穿着一件能瞬间激防御的法袍,他已经身异处。
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先稳住这人再说。
你道为何,控制两件档次不低的法器,饶是他练气中期的修为,依旧是非常吃力的。
秦建业尴尬,他也为难。
此刻强行对付一个修为只比他低一层,已经准备好防御符箓的敌人,几乎没可能三两下成功的,他只能拖延时间,另图他法御敌。
。。。。。。。。
“道友,汝乃何人,为何要袭杀海某!”
说话中,海大富右手晃过储物袋,掏出一张火红色的符纸,用食指并拢中指夹住,明晃晃的摆在秦建业的视线中。
再说秦建业,他也不敢再出手。
一是法器卡住,欲要施法挣脱需要时间,二则他摸不准对方还有什么手段,为了保证自己还有逃遁离开的底牌,不敢再轻举妄动。
修士轻易不会斗法,谁都不清楚对方手段有多少,修为并非一切,偷袭不成,已经骑虎难下。
相比鲍坤危机时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可要惜命的多。
闻听对方说话,秦建业知其是为拖延时间,他也正好想拖时间,暗暗蓄力将飞剑召回再说,只见他朗声回道:“适才冒犯道友,实乃误会,在下与同伴认错人了,还请道友就此罢手,放了我兄弟,我等立马离开可好?”
“想走!”
海大富瞟了眼旁边的鲍坤,眉头深深皱起。
这家伙倒是失去了威胁,两只手都被蛇鱼法器缠住,但体修有时候也是极为难缠,自己一时半会儿又无法全力施为,要弄死并不是一念之间的事。
主要是他的修为法力有限,想彻底挥这件上品法器的极限,必须要全力施为。
而此时他还要控制另一件子母鱼环束缚飞剑,无法使出全部力量。这飞剑也在缓缓加大挣脱的力量,如果此时与敌人妥协,倒也不失为一个选择。
秦建业惜命,海大富同样惜命。
见对方言辞恳切,真的是有了退却的意思,他也不免熄了不少念行,沉声道:“罢手也不是不想,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