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忱江毫不费力将被褥扔开,里面裹着褚色袍角,细白软绸。
他动作不疾不徐将黑底金边的袍子扔过去,与褚色和白绸纠缠,深邃冷冽的目光淡淡睨着眼前盛开的红玉牡丹。
“答应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我知阿棠从不信我,不如就让我证明一下,我所言不虚。”他将红玉困在方寸之间,声音愈低哑。
笑意不显,带着让傅绫罗想要尖叫的危险。
“我画到第一百八十式了,其中有七十六式都不会让人疼,我们来试试看,阿棠就知道了,我不会骗你。”
傅绫罗不想试,她只想拿回被褥里的褚色和白绸,立刻撒丫子跑。
只纤细打抖的荷枝刚伸展,就被坚定摁在床沿,连求饶都被堵回嗓子眼。
灯火摇曳,确实没有痛,只有爱意深沉,几乎将人溺毙在这夜色中,徒留无用的倔强泣诉。
“呜不呜…混…咦呜…蛋啊呜呜……”
第38章
从掌灯时分进入纪忱江寝殿,到隐约听到二更的梆子,足足两个多时辰,令傅绫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不只是她,甚至床榻和只着了绸裤的男人,也都似淋过一场大雨,寝殿中潮得能起雾,让人怀疑,怕是再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哦,倒不是纪忱江在幔帐里跟在战场一样勇武。
前一次傅绫罗太羞涩,没彻底掌刀,这回被逼着学武,从最简单的招式开始,嗯……快得令傅绫罗害怕自己会被掐死。
岂料纪忱江并不尴尬,慢条斯理地知耻而后勇,可算没白费亲手画了那么多图,傅绫罗只恨长卷上花样太多。
切磋起来,一次比一次时间久,这人还要一遍遍扪她的心问——
“喜欢泡汤?落山那边有王府的别庄,不必令置庄子,到时我陪你和阿孃一起去。”
“至于岳者华,我知阿棠聪慧,只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觉得我无耻吗?”
“蜜糖,你连我的脸皮都比不过,况论是他,你怎么想的?”
“嗯?听不清,乖蜜糖,再说一遍。”
傅绫罗于晕眩恍惚中,被逼着好阿兄,情哥儿,亲夫君没口子的喊了个遍,心都要被扪碎了,难。耐如鱼困浅滩,浅浅吊着一口气,始终不能解脱。
这人还嗯,嗯个屁啊呜呜……傅绫罗心里骂着脏话,忍不住眼泪,更忍不住哭声,只能哀哀求饶。
“我错了,呜呜……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若想要筹谋,不会跟杨媪在外头说话,我没那么蠢,嗯……沾茶水写字暗卫也现不了。”
“你饶了我,呜呜……岳者华主动碰上来,我身为王府长御,忠心主君,竟也成了错吗?”
“我没想跑,长舟,我疼……”
其实不疼,只是依然感觉小命都要没了。
如纪忱江所言,除了不疼,这人手把手教她,十几个样式轮番精心描绘,傅绫罗品出了太多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