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苏泉招呼男宾,吴氏招呼女眷,寒烟领着一众小朋友去了她那里,二楼,苏怜月为几个姐妹互相做了介绍,其实,也就是将琳介绍给婉贞婉茹姐妹,这么长时间不见,婉茹以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丽质天成,身材匀称饱满,纤细有度,许是学习绣技的缘故,整个人透着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
婉贞自身条件要比她姐姐好,生的明眸皓齿,肤若凝脂,吹弹可破,反观那双手,骨节粗大,甚至有些孔武有力,该是长期雕刻所致。
两方人见了礼,姐妹两依这里的规矩送了见面礼给琳,婉茹送的是自己绣的帕子,远山,渔船,意境悠远,婉贞送的是自己雕刻的腰牌装饰,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瓣层层叠叠,惟妙惟肖,就连上面是雨滴也雕得一清二楚。
琳很是喜欢,一个劲的称赞,自己摸索了全身也没摸出个像样的东西,只得脱下腕上一对造型独特的银镯递给姐妹俩,“我这儿也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希望你们别介意。”
婉茹姐妹推脱不要,“太贵重了,不过一些小玩意儿,这我们怎么能收,你快拿回去。”婉茹说着,将银镯塞回琳的手里,拉着琳道:“你能给我说说你们国家的花样儿吗?对我来说,可比这银镯子好多了。”
“对对对,你也给我说说。”婉贞拽着琳另一只手,对她们姐妹们来说,那花样儿才是最重要的。
苏怜月端详着那朵牡丹腰牌,心中一动,从袖里掏出之前画的令牌图样递给婉贞,“婉贞姐,你看能不能帮我把这几样令牌做出来。”
婉贞接过图样,立刻表示可以,只是得费些功夫,一时半会儿怕是也做不出来,苏怜月表示不着急,可以慢慢做,姐妹几人天南地北的聊了一下午,期间,寒烟做了些小点心端上来请大家品尝,尽管吃了数次,婉贞还是对那个日后会娶寒烟的人表示羡慕,话题一起,大家又聊到了两国不同的婚俗习惯,渐渐的,变成了大家都想嫁给什么样的人,先被问到的自然是已经定亲的暮雪和即将定亲的婉茹。
暮雪模棱两可,含羞带怯的表示,自然就是姜大哥那样的人。可是其他人不干啊!姜大哥那样的人是什么样的人,8他们又不是姜怀仁肚子里的蛔虫,哪知道姜怀仁是什么人,哪怕是姜怀仁肚里的蛔虫也未必了解姜怀仁不是。暮雪面皮薄,被姐妹们一深扒,就将她和姜怀仁之间的故事讲了个七七八八,苏怜月这才知道,原来暮雪接触医学已久。
暮雪第一次见到姜怀仁是在江涵出生的那一年,姜怀仁六岁,暮雪三岁,小小的姜怀仁白白净净,抱着一卷医术跟着姜氏下了马车,拜见了村长,然后就在苏家庄落户生根,小小的暮雪面黄肌瘦,初见时,小暮雪好生羡慕姜怀仁,虽然她小,但她知道,姜怀仁抱在怀里的东西叫书。
后来,姜怀仁去镇里新开没多久的百草堂当学徒,小暮雪便再也没有见过他,直到六岁那年,小小的暮雪背着小小的江涵上山挖野菜,替她刚生完宝宝没多久的娘亲补补身子时,遇到了一个俊郎的少年,那少年手握镰刀,正打算割一株毒草,小暮雪出声阻止了他,两人就这么认识了,少年告诉暮雪,那株草与另一位草药中和可以治病救人,小暮雪表示不信,少年与小暮雪争执良久,最后,少年答应有时间会教暮雪认草药,暮雪欣喜若狂。
可是后来,妹妹越来越多,母亲越来越忙,懂事的暮雪不仅要帮着照顾妹妹们,还要帮母亲做家务,农忙时还要去地里干活,属于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两人之间本就有限的相处时间一再被压榨,尽管如此,暮雪还是认识了很多草药。
时间荏苒,一晃四年过去了,那年暮雪十三岁,已然是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焦急的暮雪就这么不躲不避的堵了姜怀仁的回家的路,拉着他一路狂奔到了自己家,抢回了妹妹的命,之后,她领着妹妹们摘了他悉心照料的药草,他并不责怪,反而感到高兴,骄傲,因为他总算为她做了点事,如果她需要,完全可以把那些药材全部采来卖了,那怎么可以,她已经觉得很对不起他了。他却说,他不希望她有这种想法,因为他的也是她的。
再后来,两人定了亲,妹妹为他们请了先生,每天没日没夜的学习学习再学习,她为了能跟他意趣相投,在妹妹问她对什么感兴趣时鬼使神差的说了医学,后来妹妹给了她很多很多书,与他给她的不一样,她觉得,妹妹给她的更好,她也真心喜爱上了医学。
家里与百草堂有了交易,她主动接了种植草药的事,希望能通过此离他更近,他却开始不自信起来,妄自菲薄,说什么她现在成了真正的小姐,而他不过是个药堂里的学徒,怎么配的上她,日后也无法给她更好的生活,她不知如何对他诉说自己的爱慕,只能含蓄的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此身必与他终老,他很是高兴,又有些郁郁寡欢,这是她第一次搞不懂他。
下莫村现瘟疫,妹妹来信让她去,她猜到妹妹的心思,有意让他去,他却怎么也不肯,反而帮她张罗,反复研究药方,甚至以身试药,他高兴的说:“雪儿,如果此事成了,你必定青史留名。”
留不留名她不知道,但她因此扬名,求亲的人络绎不绝,母亲险些动了心,她非君不嫁,这个时候爆出了他其实是百草堂少东家的事,原来,他早就现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为了不让姜氏伤心,隐而不,甚至当初妹妹拿去的草药也是按他的意思给的高价,原来,他一直在帮她。
她进宫受封,他不顾姜氏的意愿进皇都认祖,还好,事情如他所愿展,不然,让她日后如何面对姜氏。
他以整个百草堂为聘,她无以为报,只能尽最大的能力做好一个妻子,一个儿媳,一个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