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钱花花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三日后。
恍恍惚惚当中只觉得自己身边围了一圈的人。
语调哀伤悲切。
荷花掩面而泣:"以前妈妈总教导我们身为妓子,切不可为情所困,怎的自己就身陷囫囵了"。
梅花拿着温热的帕子替妈妈擦拭脸颊,眼底是厚重的青黑色,她日以继夜的守着,唯恐妈妈醒来的时候身边找不到人。
闻言梅花说了一句十分有深度的话:“医者不自医”。
菊花紧紧地握住了妈妈的手,悲切又气愤:“这辈子别叫我再见到这两害人精,否则我砍死他们”。
桃花和枣花两人皆是红着眼眶哽咽道:“这两杀千刀的贱人,害咱们妈妈被情所困,为情所伤,现如今病卧床榻昏迷不醒”。
钱花花本来还迷糊,这被窝又暖和,想再睡个回笼觉,谁知便听到了这一席话,气的直接从床上蹦起来了。
“我要告你们诽谤,污蔑”。
笑死!她受的是情伤?还为情所伤?搁这写小说呢?她明明就是为了事业鞠躬尽瘁呕心沥血。
她这是工伤,怎么能用爱情玷污她的事业。
不过一屋子的姑娘并没有听进去一个字,看见妈妈醒了只觉得终于放下了心。
梅花眉目含泪委屈又担忧:“妈妈你可知你睡了三天三夜,若不是小潘大夫说你只是疲劳过度睡着了,我们姐妹几个真怕要一人一碗耗子药随妈妈去”。
不仅仅诽谤还走极端,还道德绑架。
不过……
一觉无梦睡三天的感觉是真的爽翻了,一觉醒来神清气爽,搂了搂梅花的肩膀轻声哄道:“好了好了,梅花乖梅花不哭,妈妈这不是没事么”。
她嘴巴一边说着话,肚子也出了咕噜噜的叫声,先前没有怎么吃东西又睡了三天,她都感觉自己饿瘦了一大圈。
“让大伙儿担心了,我有些饿,给我弄点吃的吧”。
睡完这一觉不仅仅身体轻松了许多,精神上也没那么堵得慌了。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真的就忘记了谢潇潇这个人,每日奔波于新百花极乐的修缮还有酿酒挖地窖,时不时检查检查新人的培训进度,吃的好睡得好,生活忙碌且丰富但是却又张弛有度。
只不过唯一小小的不妙之处便是谢朝康依旧是那么难缠,虽然人是没来叨扰,可是这送过来的信件都堆成满了一个篮子。
一开始五日一封,渐渐地两三日一送,慢慢的一日一封到现在的一日几封虽然都是同一时间送来。
不过钱花花从未看过,当她猜也猜得到无非就是些搞暧昧的诗词歌赋。
信件堆了满满当当一竹篮子一屋子人擦屁股都用不完。
不过虽钱花花一眼未看,可姑娘们上茅房的时候,难免会拆开来,那一的情诗看得人面红耳赤眼花缭乱,被梅花连夜抄录了下来。
并且统领百花极乐全员背诵,就连安妈妈也能熟稔的念上两酸的掉牙的情诗。
每当姑娘在客人面前夹着嗓子吟唱的时候,她总尴尬的脚趾卷曲。
一段时间之后百花极乐的姑娘们皆是才女的名声传了出去,竟引来了好些书生来这与姑娘们吟唱。
就还别说,她姑娘们这半生不熟三脚猫的功夫还真把这一群水货书生给唬住了,直呼巾帼不让须眉。
之后还向百花极乐的姑娘们递过来了诗会的帖子。
姑娘们把帖子放在桌子上,看向妈妈开口问道:“咱们去么?”。
去自然是要去的,这对百花极乐的名声有极大地好处,只不过也不可能让所有姑娘都去。
名声是有了,赚钱的也得有呢,那么多张嘴巴,一日不赚钱第二日就得喝西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