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挽无法理解为什么阆苑的仙族这么能脑补,无奈道:“不是,我得给这边的朋友一个交代,而且我也没想好接下来要‘去’哪儿。”
这个去当然是指具体的世界了,人就是这样,没有选择的时候拼命的想要找到更多的选项,可当选项多起来的时候,就会陷入选择困难症。
“为什么会没想好?难不成你想要跟那些大能一样区别的世界游历?”宋清玉满脸不赞同,抱紧了镜子,“如果你是出于这种心思,我劝你还是不要动用我的镜子了,太自私了,想要出去玩,自己修炼去!”
苏挽并不想跟宋清玉讲自己穿书的事情,摆出魔女该有的跋扈嘴脸,“这由得你决定了?镜子先借给我,等我想清楚了再用!”她一把夺过宋清玉怀里的镜子,宋清玉本来就比较柔弱,被她轻松抢走东西。
“算了算了,你拿去你拿去,反正你也不知道怎么用。”宋清玉挥了挥手道。
真是个傻白甜。苏挽心想,然后暴揍了他一顿,用武力逼他说出方法。
宋清玉怕死也怕疼,背被苏挽坐着,手被反拧着,这还是女魔头没动用法力的情况下,在这么下去怕是真的要死了,他只好求饶,“我告诉我告诉你,很简单的,你只要把手伸入镜子,然后回想你想回去的地方的模样就行了!想仔细就行!”
苏挽放开了他。
他揉着胳膊,“记住,事不过三,这件事更不能过三,千万别反复用这面镜子,你最多就只能用两次,想清楚了到底要在那个世界生活,如果你后悔了,那剩下来的一次可以用来回头找情夫。”
苏挽翻了个白眼,“我没有情夫。”就算有,那跟“丈夫”人选也是同一个。
苏挽将镜子收入了锦囊,然后将视线落在红荆棘法器上。
宋清玉没办法,只好任劳任怨地在工作桌前落在,拿起工具,给法器的手柄雕刻、抛光打磨、嵌入玉石,手柄是黑色的,被雕上了蔓藤样的花纹,玉石选择了苏挽一开始看上的黑玉,色重质腻,漆黑光润。
做完这一切,宋清玉就将之递给苏挽,“给你,给它取个名字,以后好好待它。”
“你不心疼?”苏挽接过把看,她对于宋清玉这个人有些好奇,如此天真,又大方,真是难得一见,哪怕被打劫了,都还能好好对待匪徒,真乃奇人也,莫非后世花风月也遇到了他,所以才得到诸多法宝?可据她所知,几乎没有人从洪荒活到了那个时代。
她不禁仔细打量宋清玉,他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实际年龄无法预估,毕竟是仙族,不过绝对不会过三十岁,眼神清澈,透着少年般的纯真感,模样顶多算是清秀,甚至还没有白泽打眼,毕竟白泽有一头如雪白,他属于那种从人群中走过时,苏挽绝对不会多看一眼的类型,但这人的性格却令人耳目一,气质温和中带点俏皮,像是书生,又像是没玩够的赤子。
“有什么好心疼的,我每隔几天就能做出一柄法器,不过阆苑的其他人都不允许我随便将东西赠与外人,而他们又不喜欢打架,拿了各自喜爱的武器之后就没再来找我了,以至于我好多法器都积了灰。”宋清玉语气带着点抱怨,“你要是喜欢,还可以多拿几件,只要你出去不要为非作歹就好了。”
苏挽心说自己是妖魔军团的一员,也不知道算不是为非作歹,她逡巡一圈,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放,因为这里东西多且乱,无数宝贝跟杂物堆在一起,不翻上一段时间怕是找不出个所以然。好不容易她才在一块灰不溜秋的破布中注意到了一颗亮的夜明珠,看样子有点像太一珠,“那枚珠子能不能给我?”
“你要这珠子啊,眼光真好,”宋清玉赞道,“这珠子可以让你一段时间内任何人都无法伤害你,哪怕神明来了,也要砍上一段时间,到时候你就可以趁机逃跑了。”
“我是魔族,你不怕我砍了神明?”苏挽问道,垂下眼帘,抚摸手中的珠子,触感光滑冰凉。还差一个饕餮鼎,花风月后世的法器就都到她手上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给未来带来变化。
宋清玉却说:“魔族又怎么了,六族平等,在我看来神族也没什么好的,他们在帝畿称王的时候,照样要我们仙族俯称臣,老没尊严了。你们脑子简单,说不定还……”他对上苏挽阴恻恻的视线,明智地闭嘴。
太一珠还是叫太一珠,至于那珊瑚红荆棘样的法器,她就取名叫做“红尘刺”,当她第一次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荆棘靠近手柄的地方立刻出现了漆黑的甲骨文字体,使得它看起来更加古奥鬼魅,荆棘带着手柄蹭了蹭苏挽的手心,以示亲昵。
“这柄法器是有灵智的,它现在知道你是主人了,所以你以后一定要对它好,不然它是会伤心难过的。”宋清玉巴拉巴拉的叮嘱。
第一次拥有这种高阶法器的苏挽感觉十分奇,温柔地摸了摸红尘刺,荆棘扎手,但是当苏挽的手摸过去的时候,所有的刺都自动弯成月状,半点没有伤到她。苏挽不禁莞尔,对这小玩意儿心生怜爱。
“知道了,”苏挽将红尘刺往腰间一缠,它自己乖巧地给自己打结,“对了,你以后不要随便赠送别人法器,尤其是花姓女子,那人……不是善类。最好把这话作为祖训,传下去。”
“啊?”宋清玉很惊讶,表示无法理解,但对上苏挽略显阴戾的眼神,只好点头,“好好好,我晓得了。绝不赠送姓花的武器,我子子孙孙都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