慌乱间他忘记汤亚不要搭话的叮嘱,将矿泉水往他面前推。
大脑混沌,视线也是白晃晃看不清面前说话的人是谁。疲惫身子还没休息过来,放在以往丁玉至少要睡上整晚,没想到这次几个小时便醒了。
完全没有回过神的身子笨重,像是被三床厚棉被压住令他起不了身,又过了近两分钟丁玉的视线才聚焦,注意到坐在沙边的宋永元。
看清蓝白云朵地砖时丁玉才意识到这是三楼,他刚想尝试起身,肋骨传来的痛意将他重按下。捂住胸腔的手有些颤抖,他试图调整呼吸起身,突如其来的心悸痛惨白了面色。
“怎么了这是?”生怕他出意外,宋永元瞬间起身,“我去找汤姐,撑住啊!”
就算额头布满冷汗,丁玉也耗尽力气扯住了他的衣摆:“别、别去。”
处于低落期的力气太小,对于宋永元来说就像不小心被树枝挂了下。男生急脚步声远去,丁玉世界里只剩呼不出去的剧痛。
他不敢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因为。。。。。。
门外鞋跟落地,丁玉看了眼房间摆设,强撑着身子翻到沙后面,将自己团起躲在旁边一人高的绿植身后。
因为他刚才看到站在二楼的云修然了。
尽管灯光杂乱欢呼声震耳欲聋,趴在栏杆上的男人面容格外清晰,也格外令人作呕。
疼痛令丁玉不敢重声呼吸,他闭上眼慢慢抬手捂住口鼻,冷汗打湿身下毛毯,大脑也因为缺氧变得空白。
“吱呀——”
推门声如约而至,铺了地毯并不能让丁玉凭借脚步,辨认出他目前在哪,只能根据衣服细微摩擦声来猜测位置。起初像是在原地转圈,似乎有处吸引了他目光,摩擦声逐渐远去。
随着一声关门声落,丁玉才敢松开口小声喘气,头顶的绿植叶子微微晃动,他闻到一阵像是薰衣草般气息。
“你怎么睡在这里?”
声音轻柔又带了些许过电般磁性,来人伸出手指轻轻擦去丁玉鬓角的汗水,像是现什么有的东西支着手臂打量躲在沙后的青年。
拍完戏的柯安难得出门一次,甩开狗仔七拐八拐来到这间名叫「玉」的酒吧,一进门便被台上跳舞的丁玉吸引了全部目光。注意到他被人扶上三楼,也便顺势跟上来。
没想到,这一跟,竟然被他找到个大宝贝。
不知大宝贝在想什么,还没等他进门便翻到沙后面。以为是在跟他躲猫猫,柯安故意转了好久才趴在沙上挑开富贵竹茂密的叶子。
听着青年小声呼吸,柯安一眨不眨看着惶惶与自己对上视线的大宝贝,看清泛水光的桃花眼后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双眼睛。
剧组、公司还是什么地方?
柯安卷微晃,伸手落在丁玉脸上,感受微凉软滑的触感惊讶到小声啊了声:“你真的不是男扮女装的女孩子吗?”见人没反应,柯安伸手直接将一米八的丁玉抱起,原本想放回沙,却被看似清瘦实际软到不像话的身子骨勾起了好奇。
真的会有男孩子这么软吗?柯安像是现有的东西,鼻尖贴近丁玉脖颈一闻。
好香。
柯安手掌本就比一般男人大,抱住丁玉时轻松环住他的腰。注意到他拧成结的眉毛,柯安疑惑:“不舒服吗?”还以为是抱的姿势不对,柯安又将丁玉团吧团吧像是抱玩偶般搂在怀里,下巴抵住他肩膀:“乖乖。”
正好他左手掌放在丁玉疼痛的部位,热度源源不断从肌肤相贴处传来,身子像是被抽去了筋骨,丁玉在铺天盖地的薰衣草气息里缓神。
“你是谁?”挣不开柯安禁锢在腰间的手掌,丁玉强撑着手臂将两人距离拉开,意识总算恢复清明盯住面前跟个地鼠般冒出来的男人。
没想到现在还会有人不认识他,柯安偏头想了想:“演戏的。”而后又补充一句:“你是今年人吗?”
疼痛缓解不少,丁玉准备从陌生男人身上下来:“我是木头。”
“哦,”柯安反应慢了半拍,“那你肯定是森林里最漂亮的木头的。”
“那你也是演戏中最漂亮的。”
像是听不出丁玉语气里淡淡的不善,柯安将滑落的浅棕色卷顺上去:“我是哦。”
察觉丁玉离开的意图,他收紧手臂不愿让大宝贝走,身为颜控晚期的柯安恨不得就这样跟面前人呆到天荒地老。他没有控制力度,原本直起身子的丁玉被他又按回怀里,推门而入的宋永元与汤亚正好撞见这幕。
“怎么还压在客人身上,”汤亚虽然有瞬间慌乱但很快稳定心神,“丁玉,起来。”
等她看清抱住丁玉的就是当今最火流量小生柯安,在酒吧找不到人的汤亚总算是松口气,要是大明星进了酒吧找不到人,整个店都能被粉丝翻个底朝天。
“不好意思,我弟弟喝多糊涂了。”她本来也不愿丁玉稀里糊涂跟那么多人扯上关系,再加上云修然还没从酒吧里找出来,他在国内存在一天,丁玉就有被他再次抓起来的危险。
没有人会去怀疑青年才俊的海归是当年绑架案件的凶手,他们从最初调查路线便是错误的。
在混迹的人怎么会有表面那么纯良,柯安眼神一闪,鼻尖从怀中人的肩头滑过:“没关系哦。”
话虽这么说,可他手臂上的力度压根就没有松懈多少,丁玉甚至被柯安力气逼到跨坐在他腰腹上,长腿分开抵住沙边。柯安手掌放在他背上,时不时从腰窝划过,带起的敏感令丁玉一阵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