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别说他了,杜婴婴自己都有点意外。
她其实也是话赶趟说到那里了,颇有点骑虎难下,没想到就这么巧,石头竟是又亮了。
“骗子!”就在此时,当归开口了,一只手抱着杜楠,另一只手指向白衣男子。
“专门骗小孩的骗子,假借对方有仙根为由,将小孩子骗走,回头找个地方就卖了,这是卖小孩的骗子!”当归义正辞严道。
人群中传来一片倒抽气声,白衣男子瞬时目瞪口呆!
“还说你不是骗子,怕是你刚刚趁我家娃娃摸这石头前、在这石头上做了什么手脚吧?我摸的时候还没来得及解开,下一个摸的人绝对还会亮,不信你就瞅着。”杜婴婴闻言胆气也越壮实,又从钱袋里摸了三文钱拍在木几上,下巴同时朝当归扬了扬,当归立刻秒懂的举着杜楠的小巴掌过来摸石头了。
然后——当着周围人并黑白衣男子的面儿,那石头居然又亮了。
居然……又……亮……了……
我为什么用了一个“又”字……
嘴巴张的大大的,白衣男子风中凌乱了。
他凌乱了,周围的民众却是怒了——“骗子!之前骗那小女娃的骗子!”
“胡乱说人家能修仙,还得人家小姑娘万里跑出来寻仙,寻到死才找到仙门。”
“到死也没找到仙门!她在我们兔尾村就快不行了,到了州府就咽气了!”还有兔尾村的村民现身说法了。
一时间现场乱的和马蜂窝一样,嗡嗡嗡!嗡嗡嗡!白衣男子还想说什么,奈何他脑子现在全被那连亮三次的石头占据了。
“哼!你倒是带我们走啊,照你的说法,我们一家三口都有根,都能修仙,你倒是带我们走啊!”杜婴婴现在的表情只能用一个词形容,那就是“傲慢”,下巴朝向白衣男子的方向,眼睛眯成一条缝,她就那么看着白衣男子:“下一步该不会就是一走了之了吧?”
“我……我……”连念了两声“我”字,白衣男子还要说什么,他忽然看到自己身上的玉佩在闪烁。
“宗门令,要我们返回宗门!”贴到他身边,黑衣男子低声道。
“这、这次临时有事,没法带你们了,你们等着,回头我就回来找你们!”宗门令下,白衣男子自然只能以宗门令为先,看着眼前的三个人,他只能这样道。
“他们要跑!被现了想跑!”
“退我们大钱!三文钱呢!能买三个鸡蛋!”
“你不是说摸亮了石头,石头就送给人家吗?人家一共三个人摸亮了石头,你倒是拿三块石头出来啊!”
眼瞅着情况不好,黑衣男子果断过来拉起白衣男子,将储物袋里之前收的钱往天上那么一撒——人们立刻停止了之前的声讨,也不围攻了,所有人都低下身子捡起钱来。
等到钱被捡的差不多的时候,人们这才现黑白两名男子不见了。
“一定是趁乱跑了!”人们说着,看到杜婴婴祖孙三人还在那儿原地未动,旁边一个大爷还从自己捡的大钱里分了九枚给杜婴婴:“大妹子,这是你们的钱,唉哟,那块石头还在?快拿着,按规矩这就是你们的,他们还少给你两块石头哩!”
“谢谢老大哥。”收好大钱,杜婴婴对大爷道了声谢,又示意当归将木几上的石头拿起来。
于是,闹剧一场,他们非但身上的钱一文没少,反而多了一块摸了会光的石头。
“收着吧,反正也不占地方。”杜婴婴道。
当归便将石头放入了荷包里。
之前围观的人们都散了,他们也继续往前走去,然而杜婴婴似乎还在找什么的样子。
“奶,您到底在找什么?要不要我和您一起找?”杜楠现了的事,当归自然也现了,又走了一段路,他终于忍不住问了。
杜婴婴便瞅他一眼,半晌道:“算命的。”
杜楠&当归:……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孩子都是一副同样的表情,杜婴婴难得有点不自在,挥了挥手:“你们不懂,和刚才的骗子不同,是真正的大仙,算的老准了,我的旺女命还有杜楠他爸的旺妻命都是她批的。”
“你这不是还没在咱家落户吗?镇上每隔三年才统一派一次人下来统计户口,你来咱家的时候刚好统计完上一次,过些日子恰是下一次统计的时候,咱们就得提前把你的名字准备好。”杜婴婴说着,并没有看当归,而是继续目光如炬四处搜索着:“你母亲给你取的当归这名字也不错,只是听着像乳名,大女人在世,合该有个更敞亮的大名。”
“不光得敞亮,还得旺,一个名字是跟你一辈子的,好名字能旺你一辈子。”
当归呆住了。
张了张嘴,他想说什么来着,可是话到嘴边反而什么也说不出了。
向上看看他,杜楠收回视线:他就是这样,平时巧舌如簧,专拣好听的说,为了哄人高兴,什么话都说得出,还能说的诚恳,可是,一到他真正入心的地方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就像锯了嘴的葫芦似的。
“行啦!行啦!别感动,我可不是为了你,我是怕万一名字不好坑了咱全家!”脸转向一边儿,杜婴婴道。
杜楠就想:得啦!一个锅一个盖儿,他奶偏偏就挺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