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为这行船磕磕绊绊的,茶碗竟没有丝毫损坏。
而付景同就这样把前朝御瓷放在一艘破旧小船上,如若不是钱多的烧,那便是很信任船夫的技术和人品了。
叶知鱼认为,付景同的情况是后者。
并且,这足以说明一个问题——这个程叔行船的技巧高,并且只接付景同一个雇主。
似是察觉到叶知鱼的困惑,付景同主动开口道:“程叔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斥候,过腻了打打杀杀的日子,加上早些年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从而形成的腿疾,便不适合待在军营里边了。”
付景同抬眸直勾勾的盯着叶知鱼的眸子,黑的量的眼睛似乎会说话。
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她尝尝。自己则是继续道:“大半辈子都在军营里面度过,一下子退下了战场倒还真的不知道该做什么能做什么。于是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做了一名船夫。”
剩下的事情叶知鱼便能够猜到了。
大概是付景同不知道如何了解了程叔的背景,于是长期雇佣他的船只。
也难怪程叔面对三倍的价格不为所动,难怪他的身手如此矫健,毕竟他曾是一名军人。自不会被身外物所改变。
也不知,有多少舟子都如程叔一般有着相同的境遇。
彼时,恰巧太阳更甚,驱散了因为下雨而生起说薄雾。
“太阳出来咯喂~~喜气洋洋咯~”程叔在这个时候唱起了号子,引得身后几位舟子应和,凑成特别的乐章。
小团子跟着高兴的附和,兴奋的拍手。
听着号子,叶知鱼低头,心里有些许惆怅,抿了一口杯中的茶。
微哭初涩,回味倒是甘甜的。
确是好茶。
“神医可想好要去哪艘画舫了?”付景同眼看距离画舫群俞近了,开口询问道。
叶知鱼不知道竟还要做选择,当下有些犹豫。
见状,付景同想起这位神医并非京城人士,大概对这画舫节了解甚少,于是主动的介绍起来。
“这画舫节原本是太祖皇帝的主意,起初只是邀请一些臣子及其家眷来此避暑纳凉,后来展的规模愈大了,民间呼声很高。太祖皇帝知晓之后,干脆大手一挥与民同乐。故此,这个习惯就这样保留了下来,不过从一开始的有严格身份限制到现在人人皆可参与。”
“皇家每年派出三艘画舫,便是挂了旗帜的三艘,最左边那艘便是清湘郡主的画舫。”付景同虚点了三下,分别指向了三个方向。
一整个画舫群,这三艘齐头并进,看起来格外与众不同,阳光照射下流光溢彩不说,也只有这三艘可以挂着红底黑字旗帜的。带着国号的旗帜随风飘扬,好不气派。
“神医要去哪艘呢?”
没有犹豫太久,叶知鱼决定了目标。
“就最右边吧。”最左边有清湘郡主,叶知鱼带着孩子,自是不愿与她起什么冲突的,避开为好,中间那艘看起来过于豪华,想来凤无鸣会在那上面,因此推断出最右边的画舫或许是最安全的。
付景同颔,并没有过多的询问缘由,只是安排程叔朝着最右边划去
俯仰之间,已然靠近了最大的那座画舫。
远看的时候,只觉是个庞然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