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同在看到文宝姝那一刻便暗觉不明。
此时此刻,怕是要被迫和王小娥扯上关系。
可这实为他所不愿的。
付景同蹙眉,解释道:“如画舫节这般热闹的节日,上自皇亲贵族,下至贫民百姓,自都愿来凑个热闹讨个彩头。”
言下之意,在这里碰到不算什么缘分,而是必然。
文宝姝却不管这样多,算是打定主意要把两人凑在一起,竟是枉顾两位当事人的意愿,开始了做媒。
“凑巧么?可本郡主分明听闻付大人与王姑娘是乘一艘小舟来的画舫。这也是巧合么?”文宝姝无辜的眨了眨眼睛,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说着泼脏水的话。
“再者说了,付大人何必如此惊慌?本郡主不过只是感慨两句罢了。你这般急于辩解,倒像是在掩饰什么似的。”
文宝姝一顶惊慌的帽子扣下来,两人之间原本清白的关系,此刻也显得不那么清白了。
付景同蹙眉,这于他而言的确算是无妄之灾了。
叶知鱼也不愿拖人下水,解释无意义,倒不如先行离开。
不过,文宝姝却跟她杠上了。
叶知鱼向左要离开,文宝姝就迈开小步挡住。
叶知鱼向右要离开,文宝姝也不偏不倚刚好挡住了她要离开的方向,将她的路堵的严严实实的。
饶是叶知鱼脾气再好,此时此刻也有些烦了,她靠近,用只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问道:“你到底想如何?不妨直说。”
文宝姝勾起嘴角,“我想……帮你一把啊。”
说罢,文宝姝后退半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再和叶知鱼私下交流,反而是拔高了音调,生怕别人听不到一般。
“付大人,本郡主私以为,方才王神医说的对。这阅历与否的,还得看人。比如说你吧,年轻有为,不过及冠的年纪就坐到了大理寺卿的位置,前途一片大好光明,人生阅历不可谓不丰富。”
“这唯一的缺点便是尚未娶亲,着实是一憾事。都说成家立业,现如今付大人已在官场做出一番成就来证明了自己,是否也该考虑一下家庭问题?”
付景同眉毛打了个结,越听越不对劲,只怕这文宝姝是要给他和神医做媒。
付景同沉声道:“下官如今还有许多公务缠身,实无闲心操心私人情况。一切还等水到渠成来的好。”付景同作了个揖,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也为了提前制止文宝姝接下来的话。
可文宝姝是什么人?
对着凤无鸣尚且都能死缠难打,更遑论是对待一个大理寺卿和一介布衣。
她是不会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的。
因此,付景同终究要违愿了。
他越是不想和王小娥绑在一起,文宝姝就越要这样做。
她抬手,大慈悲的开了口,“我见王神医身世清白,知书达理,又通医理。你们二人又聊的如此投缘,恰巧今日本郡主在画舫上,不如就为你们二人做主赐婚,可好?”
语气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做派,这厚脸皮的程度震惊了叶知鱼。
更让她震惊的是,文宝姝竟然想得出这种法子来,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形容为好。
她与付景同,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的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作为王小娥,一没有样貌二没有家世,三拖着一儿一女是个生过孩子的“破鞋”,如何配得上这京城中婚配的翘付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