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虎刚才怎么都学不会摘星步,正巴在牧云归身边抱大腿。听到这话,裘虎立刻不高兴了:“云水授课是多难得的机会,你凭什么不让牧师姐来?”
周围正在离开的外门弟子看到南宫玄身上的衣服,也轻声议论:“是啊,人家靠实力打到一百名以内,凭本事得到的机缘。某些内门跑过来蹭课就算了,还不让正主来,真是笑话。”
南宫玄深吸一口气,说:“云归,我知道这些话你听起来不舒服,但我是真的为了你好。到此为止,以后,你不要再来了。”
内外门泾渭分明,等级悬殊,外门子弟虽然不敢找内门的麻烦,但并不代表没有怨念。一听南宫玄这话,周围人冷笑,指指点点:“凭什么啊?”
“是啊,就这还内门呢,连外门的机缘都抢。”
南宫玄就当周围的非议声不存在,始终盯着牧云归。他是真的想救牧云归,她最是通情达理,一定能分辨出来。
牧云归确实感受到了,南宫玄语气不怎么样,感情却很诚挚。然而,这终究是牧云归的事。
牧云归平静地看着他,说:“南宫师兄,这是我自己的决定。”
南宫玄一听,心都凉了。他正要再劝,旁边悠悠插过来一个声音:“南宫玄,你是她什么人,凭什么对她指手画脚?”
南宫玄听到这个声音,反射性上头。他阴鸷地笑了声,声音里结着冰碴子,说:“我和她一同长大,曾答应了她母亲好好保护她。你说,我够不够资格?”
江少辞本来很悠闲,听到牧笳后他眼中的笑意迅褪色,心情骤然阴沉起来。牧云归见许多人朝这里看来,赶紧拉住江少辞胳膊,轻声说:“好了,我们走吧。”
这里是赤霄峰,没必要在这里和南宫玄起冲突。江少辞如何不知道,他身份危险,普通弟子不认识他,但高层指不定见过他的画像,若是碰面就麻烦了。
但南宫玄提起牧云归的母亲,还一副他们是青梅竹马长辈祝福的口吻,江少辞真的没法忍。牧云归又拽了拽江少辞的衣袖,江少辞按住牧云归的手,回头,冰冷凌厉地盯着南宫玄:“和她一同长大的人有很多,不缺你这一个。你的小师妹在后面等你,你还是关心你真正的师妹以及未婚妻去吧。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她。”
江少辞说完拉着牧云归走,南宫玄注意到他们的手,脸色骤沉,伸手就要来拉牧云归。江少辞真是忍无可忍,劈手夺过旁边人身上的佩剑,手腕一转,凛然指向南宫玄心脏。
南宫玄脚步顿住,不得不后退,躲过江少辞这一剑。江少辞手中的剑虽然套着剑鞘,但势头极强,被打在身上不亚于利刃。
南宫玄有些狼狈地躲开,周围顿时爆出一阵抽气声。热爱八卦是人的天性,现在还动了武器,围观群众们更兴奋了。已经出门的人也不走了,一个个伸长脖子往里面张望。
南宫玄自从进入内门后无往不利,被师兄们誉为明日之星。久而久之,南宫玄也觉得自己是惊世奇才,天命之子,然而现在他却被外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逼退一步,还当着牧云归和众人的面,南宫玄如何能忍。南宫玄也沉下脸,拿出自己的佩剑,道:“我屡次让着你,你却得寸进尺。既然如此,就不要怪我了。”
江少辞单手握着剑,随意换了个手势,轻笑一声:“好啊,你来便是。”
这是他有记忆起就握在手里的东西,多年来已深入骨髓,比他的手臂更密不可分。在江少辞握着剑的时候,还没有人能打败他。
两人根本不需要说其他话,视线相对,战局一触即。南宫玄握着剑冲上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也没有摘开剑鞘。两人隔着剑鞘过招,虽然武器是钝的,但交手间火光四射,激烈程度并不差。
牧云归被江少辞拉在身后,她没想通怎么一错眼这两人就打起来了。如今想叫停也晚了,牧云归试着挣脱江少辞的手。南宫玄双手,江少辞单手,南宫玄腾挪灵活,而江少辞站在她前面,等同于被困在原地。无论怎么看江少辞都太吃亏了,牧云归想让江少辞放手,以免耽误他。
但江少辞怎么都不松手,手指反而收得更紧。他挡在牧云归前面,身姿不动,仅靠单手格挡。他明明拿的是防御的角色,却屡次将南宫玄逼退。江少辞横着剑鞘挡在南宫玄身前,用力一推,将南宫玄弹开。南宫玄不服气,再次上前,江少辞用剑鞘挡住他的进攻,手腕一抖,剑像灵蛇一样绕过南宫玄的武器,直直指到南宫玄喉咙。
打到这个程度,就算外行人也能看出来胜负。南宫玄定在原地,良久不敢置信。
前世他靠着凌虚剑诀横扫天下,天绝岛的时候牧云归破了他的剑招,南宫玄对牧云归有感情,觉得牧云归以后肯定不会伤害他,故而输了也没关系。但现在,连一个白脸小子都能打败他。
这怎么可能?
江少辞手臂直,用粗钝的剑鞘指着南宫玄喉咙,说:“你又输了。我之前警告过你很多次,但你出尔反尔,从不遵守诺言。今日当着众多人的面,我再说一次,她不想见你,以后不要再来骚扰她。”
江少辞收回剑,目光从南宫玄身上扫过,冷冷道:“是男人就有点担当,说到做到。”
说完,江少辞就把佩剑扔给旁边目瞪口呆的弟子,拉着牧云归往外走。牧云归被拉的踉跄一步,她飞快朝后扫了一眼,跟着江少辞离开。他们刚走出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寒气,围观的人顿时爆出阵阵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