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双刀在手,力量度暴增一大截,刀影更加的炸裂凌厉,火焰状黑雾更加的浓郁,只不过,此时杜鹃的心头怒意和杀意也更重了,有种很强烈的想要将这里所有阴兵尽数屠戳一空的冲动!
冲动是魔鬼,一定要冷静,杜鹃的理智不断的压制着杜鹃心头上涌的疯狂,身影闪烁穿梭间,以最小的代价承受着那些阴兵的攻击,趁着空隙朝着祠堂那边不断的移动着,那些阴兵的攻击不断的落在杜鹃的身上,被杜鹃身周萦绕的火焰状黑雾拦截了大半,还有少许的攻击轰在了杜鹃的身上。
阴兵的刀枪之中蕴含着浓郁的阴气,被那些兵刃划伤之后,杜鹃顿时感觉一阵阵的寒意疯狂的涌进杜鹃的体内,体内的气血像是被冰封了似的,若不是杜鹃的体质已经有了增强,说不定早就被冰封了。
杜鹃挥出的那些刀影轰击在那些阴兵的身上之时,那些阴兵瞬间炸裂化为黑雾,若是其他的厉鬼凶灵之类的,早就消散了,而那些炸裂的阴兵,在化为黑雾翻滚一圈之后,会重新凝聚成之前的样子,再度对杜鹃动攻击,那感觉就像是杜鹃此时面对的是一群不死不灭的怪物似的。
但阴兵并不是不能被消灭的,只能说这里的阴兵特殊,或者是被这片坟地的力量加持的缘故,所以才能在被杜鹃灭掉之后瞬息间复原重生。
杜鹃身上的伤痕累累,虽然身体的复原能力很强,当时也经受不住这么多的阴兵不断的冲击,尤其是那些骑着战马的全甲阴兵,他们每一次的攻击都会让杜鹃的度减缓一些,每一次的冲击都会让杜鹃身体剧痛的同时,还会让杜鹃有灵魂被撕裂的痛楚。
在距离祠堂还有十丈左右距离的时候,杜鹃暴吼一声,借助体内门徒的一些力量,手中双刀交叉全力劈斩而出,骨刀迸出丈余刀影,宛若蛮横的推土机似的朝着前方狂暴冲击,直接将杜鹃前面十余位阴兵瞬间湮灭,刀身迸出的道道尺余长的刀影在杜鹃身周萦绕,横切围聚而来的阴兵,令他们身躯炸裂化为黑雾,趁着这机会,杜鹃拼尽全力前冲,身后数道凌厉劲风袭来,杜鹃手中双刀反手硬抗,没有闪躲,伴随着一声闷响,杜鹃借助身后袭来的力量加前冲。
杜鹃狂喷了一口鲜血,身影落在祠堂前丈余处,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那些阴兵,此时皆已经停手,眸光冷冷的注视着杜鹃,不再对杜鹃冲击,杜鹃猜的没错,那些阴兵没法靠近这座祠堂周边,杜鹃擦拭了一下口鼻溢出的鲜血,对着那些阴兵高高的竖起了中指,简单的问候了一下这些混蛋的祖宗十八代女性亲属。
诸多阴兵身影虚幻,以肉眼可见的度消散,仅仅呼吸间的时间就消失在杜鹃的视野中,而就在杜鹃松了一口气的瞬间,轻微的破空声从杜鹃的背后袭来,刚刚才死里逃生,如今心神有些松懈,猛地遭遇这样的偷袭,杜鹃虽然本能的闪避,但是还是中招了,杜鹃的肩头一阵刺痛,爆出了一道血花,一根寸余长的黑色长钉从杜鹃的肩头穿透而过,这玩意的目标原本是杜鹃的后颈,若不是杜鹃闪避及时的话,这时候爆开的就不是杜鹃的肩头那么简单了。
杜鹃肩头上伤口深可见骨,爆裂开的血肉上有淡淡的黑雾萦绕,即使是杜鹃的身体修复能力,竟然都无法在短时间内愈合,那黑色钉子似乎有阻碍杜鹃伤势修复的功效,杜鹃的指尖冒出火焰状黑雾,直接附在肩头伤口处灼烧了一下,制止鲜血流淌,虽然很痛,但是却能够有效的驱除黑色钉子的破坏力量。
祠堂门前,除了姬烈和姬梦月之外,其他的那几个跟着杜鹃进入祖地的年轻人都在,皆是用嫉妒怨毒的眼神看着杜鹃,有的甚至还露出狞笑之色,杜鹃冷眼看着他们,淡声说道:“这时候就动手?有点早了吧?至少也等我认祖归宗之后再出手也不迟啊!”
“你这贱种还想认祖归宗?”一个头有点淡黄的姬家年轻人满脸阴鸷的看着杜鹃,森声说道:“让你进祖地都是对杜鹃姬家历代先祖的大不敬了,去死吧你!”
刚刚那些阴兵围攻杜鹃的时候,杜鹃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气了。如今心中愤怒杀意还未彻底消散,这些家伙又准备趁杜鹃受伤的时候干掉杜鹃,明摆着在刺激杜鹃心理承受底线,看来不杀两个,似乎不能让他们老实了。
杜鹃明白他们的心思,无非就是觉得杜鹃刚刚侥幸从阴兵的包围中冲出,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想要痛打落水狗,杜鹃气糊涂了,心说有这么骂自己的吗?还是先解决了这些家伙再说,就当杜鹃准备先下手为强的时候,杜鹃的心头猛地一颤,生生止住了想要出手的冲动。
在这一瞬间,杜鹃和门徒、暴君之前那种冥冥中的感应突兀的消失了,断开的干干净净,这段时间以来,杜鹃已经习惯了门徒和暴君的存在,即使门徒能够脱离杜鹃的身体,即使暴君陷入了深层的沉睡,杜鹃一直都能够感应到他们的存在,在进入姬家祖地的时候,那种感应就一下子削弱了很多,即使杜鹃心中愤怒,即使拿出剔骨刀全力施展,杀意狂涨,都无法唤醒沉睡中的暴君,而此时,就连那一丝微弱的感应都消失了,同时,还有一股淡淡的危险感觉萦绕在杜鹃的心头,杜鹃的直觉告诉他,如果杜鹃敢在祠堂前跟这几个家伙出手的话,肯定会有不太好的结果。
杜鹃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所以杜鹃打消了对那几个家伙出手的念头,而那几个家伙像是会错了意,以为杜鹃已经力竭,狞笑着朝杜鹃冲来,然后他们就飞出去了,一个个像是撞在了一堵无形的墙上面,直接被反弹回去,口鼻溢血重重的砸落在地,痛呼连连。
杜鹃瞥了他们一眼之后,看向祠堂大门旁边不远处出现的那道身影,那是一位驼背的老人,长长的白眉垂落至胸前,一张老脸上面布满了老年斑,皱纹很多,像是一张老树皮似的,他的手中拿着一根竹扫把,一双眸子浑浊不堪,身上死气阴气萦绕,没有丝毫活人的气息,没有人看到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边的,也没有人知道他是谁,至少那些受伤的家伙看到那个驼背老人的时候也都是露出惊讶迷茫之色。
驼背老人扫视杜鹃们一眼,咧嘴一笑,嘴里只剩下几颗牙齿,说话有点漏风,沙哑道:“姬家的小辈们,别在这里乱来,虽然姬家死掉的那些家伙都是王八蛋,但是你们这么闹腾打搅他们休息就是你们不对了!”
这话一说出口,就算是傻子也听明白这个驼背老人不是姬家的人,可不是姬家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姬家祖地之中呢?祖地外守着的那些姬家老人们怎么可能会允许姬家之外的人进入祖地呢?
姬家那几个年轻人从地上爬起身来,警惕的看着那个驼背老人,其中那个头淡黄的年轻人脸色阴鸷的说道:“老头,你是什么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驼背老人没理会他,冲杜鹃这边咧嘴一笑,说道:“里面的那个小子和那个丫头不错,虽然用了点作弊的手段,但是至少已经得到了姬家几个死掉的老鬼的认可了。你还是快点进去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驼背老人轻轻一挥手,黄毛那几个年轻人的脚下突兀的冒出了淡淡的黑烟,直接钻进了他们的体内,那几人身体猛地一颤,眸光一暗,眼神瞬间变得空洞起来,齐齐的转头朝着坟地外走去,像是被控制的木偶似的,离去的脚步略显僵硬。
看到这一幕,杜鹃瞳眸微微一缩:这是什么手段?
驼背老人对杜鹃说道:“这几个小辈不够资格,先送他们离开,省的他们在这里捣乱!”
看着那驼背老人,杜鹃深吸一口气,拱手行礼道:“多谢前辈,不知前辈怎么称呼?”
驼背老人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沙哑道:“那条看门狗没有跟你提及过我?暴君也没有说过我的事情?”
杜鹃愣愣的看着驼背老人,不知该怎么回应了。
看到杜鹃呆滞的模样,驼背老人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那俩鳖孙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快进去吧,等你成了姬家守墓人之后,老夫也能解脱了!”
话音落,不等杜鹃回应,那位驼背老人的身影渐渐的淡化,最终彻底的消失了。
这老头究竟是什么人?驼背老人不是姬家的人,但是却和姬家祖地这边似乎有着某种关系,若不然不会说出刚刚那番话的,杜鹃成为姬家守墓人之后,这老头就能解脱了?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门徒连姬家祖地都进不来,更别说认识这个驼背老人了,暴君那边更不用提了,到现在杜鹃都还不能心平气和的跟暴君聊聊呢,怎么知道他认不认识这个驼背老人?
杜鹃思来想去,门徒似乎只跟杜鹃说过姬家祖地之中有对杜鹃很重要的东西,能够帮杜鹃更好的融合门徒和暴君的力量的东西,该不会说的就是这驼背老头吧?
杜鹃摇摇头,将这荒谬的念头抛诸脑后,深吸一口气,直接迈入了祠堂之中。
这座祠堂很大,两旁自下而上摆满了灵位,每个灵位前都有烛火摇曳。密密麻麻的烛火照耀,按理说应该能将祠堂内照耀的很明亮,但是事实上恰恰相反,祠堂内显得很阴暗,幽森森的让杜鹃有种再次进入了黄泉那边的感觉,那些烛火没有丝毫的温度,给杜鹃的感觉就像是当初在黄泉那边看到的独木舟上的油灯灯火,仿佛在引领亡灵上路的鬼火。
此时的姬梦月和姬烈,分别跪在了那两边诸多灵位下,口中不断的默念着什么,不时的对着那些灵位叩头,虔诚的宛若狂热信徒,两侧诸多灵位牌,有几个灵位牌轻轻晃动着,随着姬梦月和姬烈的不断叩拜,那些晃动的灵位牌晃动的幅度增加不少。
杜鹃大概数了一下,两侧的灵位牌数量加在一起大概有数百之众,只要姬梦月和姬烈他们能够得到其中的九位姬氏先祖残魂认可,他们就能够成为姬家的守墓人,他们曾经来过这里,无一例外都失败了,既然如此,这一次他们能成功吗?
驼背老人刚刚说,姬梦月和姬烈似乎用了作弊的手段,杜鹃看不出他们俩用了什么作弊的手段,只看到姬烈和姬梦月身下皆有一滩血迹,他们皆是割破了自己的手掌,每一次叩头都是很实在的磕在了那滩血迹之中,难道这就是他们作弊的手段?没感觉有什么特别的。
杜鹃瞥了他们一眼之后,看向了祠堂中央位置,正对着祠堂大门的,是一口灰不溜秋的巨大铜钟。在那口大钟上面,有不少地方都布满了厚厚的铜绿,给人一种年代久远的感觉,在那巨大的铜钟前面,还有一个香炉,香炉中青烟袅袅,很多的线香正在燃烧冒着烟,冒出的青烟都朝着那口铜钟飘去,像是被那铜钟吸收了似的。
祠堂中摆放一口老旧铜钟是什么情况?给姬家诸多先祖送终?让杜鹃来这里认祖归宗,具体流程是怎样的?之前也没有人跟杜鹃说过,难道祭拜一下这口钟就行了?
诸多灵位前都没有香炉、线香之类的东西,整个祠堂内只有这口钟前有这两样东西,怎么看都感觉到很怪异。
杜鹃虽然对这口巨大的铜钟有点好奇,但是来祖地这边的主要目的是为了得到姬家先祖残魂的认可,眼看着姬梦月和姬烈已经得到了好几个灵位的认可,杜鹃也不想在这口铜钟前浪费时间了。
正准备走向旁边那诸多灵位之处的时候,杜鹃口袋里的残破磨刀石在这时候轻轻一颤,把杜鹃朝着巨大铜钟所在的位置轻轻拽动了一下。
杜鹃微愣了一下,再次看向那口巨大的铜钟,眼神变得古怪起来了,能够引起残破磨刀石异动的东西,肯定不是一般的东西,难道这口铜钟就是门徒所说的能够更好让杜鹃融合他和暴君力量的东西?
杜鹃犹豫了一下,抓起香炉旁边的几根线香,点燃之后手持线香拱手拜了拜,直接将线香插进了香炉之中,做完这些,正当杜鹃准备去触碰那巨大的铜钟研究一下的时候,祠堂内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诸多灵位前的那些烛火疯狂摇曳,周围的温度也瞬间骤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