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玉花楼某一处厢房内——
铺着漂亮桌布的大圆桌子边坐着两个人,其中一位是穿得一身艳丽的牡丹,另一位则是非常低调,相貌平凡的男子。虽然那男子长得非常普通,眼里却是透着看起来与他气质不符的凌厉。
平日里笑脸迎人的牡丹脸上难得带着几分纠结和无奈,像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过了好半响,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与面前的人说:“如今我娘亲已离开人世,身上包袱自是轻了不少。总是做这事我也心里不安,不知是否能够……”
虽然牡丹没有把话说完,但男子也大概知道了她的意思,只是冷笑回答:“你以为你还能停止?”
见牡丹露出愁容,他又道:“你想停也并非不行。”说着,看她果然露出欣喜之色,他才无情地继续:“只要你死。”
“这……”牡丹闻言,面色瞬间垮了下来,一片惨白。
男子冷冷地继续:“你也知道规矩,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一举一动可是有人监视着,最好别乱来。想停止,是不可能的了。”说罢,他从怀里拿出一小包东西,推到她面前。
“这次不让你转交,而是亲自下手。找机会接近他们,你知道这是什么,无需我多说。”把东西给她之后男子便站起身子,走到她身旁拍了拍她肩膀低声道:“你也了解,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牡丹紧紧攥着男子给她的东西,面无血色地点了点头。厢房的门打开时老鸨徐娘正在外边,见到男子出来立马堆起了恭恭敬敬的笑容,请他离开。
随即她又看了房内的牡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后者脸色白地坐在那里好半响,才站起身子往外走去,和徐娘说:“我不舒服,先去休息了。”
因为上青楼被抓包,牧惜语被下令禁足一个星期,简直郁闷死她了。墨清言这几日虽然比之前早归,但牧惜语和他也没有整天腻在一起,见面似乎也没有太多话说。
好吧,是她不想和他多说。至于他,本来也就不是一个很会找话题的人,有时候好像对她挺无奈却又没辙。
可没办法,明知道她坐不住他还不让她出门,整天在府里晃也不知道要做什么。更可怕的是阿福竟然问她要不要绣花,这种女红的事她有点做不来。
以前在宫里她当然曾经想过要学习这些女人都应该会的活儿,不过学了没多久她就放弃了,因为需要很大的耐心。墨子佑知道她不喜欢,最后也不逼她做这些事。
就在她默默倒数着禁足时间过去的时候,王府里在第四天来了不之客。
“何逸?你怎么会在这里?”见到阿福把那腼腆的少年带到自己面前时,她震惊了。
何逸讪笑着挠了挠头:“我也不清楚,今日客栈里突然来人说要请我到王府一趟,我还以为是牧姐姐你派人来找我呢。”
牧惜语没有说话,人当然不是她派去的,因为她没想到还可以这么做……
毕竟王府不是随随便便的人想来就能够来的地方啊,她也不清楚墨清言允不允许何逸过来。
按眼下情况来看,除他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会找何逸过来了。
好吧,虽然不能出去,但有人来陪她还是很不错的。
奕亲王府非常大,很多地方都有小亭子供人坐在那里休息或是欣赏府里的风景。他们挑的地方是在后院的小池塘,严格来说就是在水面上。
当初一进来王府,她瞬间就喜欢上这个地方。不得不说周围真是设计得好,而且她本来就觉得水上亭很好玩。只是平时一个人没意思她也就没过来,难得今日有客到访,她便挑了这一处。
池塘的另一边是水榭,她之前去绕过了一圈,视角也是非常棒的,估计搭建之前有精心挑选过地方。水榭有一边是露天的水上高台,高台后面直接打开门就是一间很大的房间。
哪天墨清言欺负她和她分房睡的话,她就过去那里。
却没想到她与何逸坐在院子聊了没多久,阿福又带来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他们俩都认识的。
“姐姐?!”她还没反应过来,旁边的何逸就先‘嗖’的一下站起来了。
没错,阿福这次带过来的人竟然是牡丹。不仅何逸,连她见到的时候都震惊了:“牡丹姑娘,你怎么会过来?”
问了之后她又补充:“我的意思是,你一大红牌,徐娘肯让你离开玉花楼?”
牡丹轻轻一笑:“若有足够的银两,出来几个时辰也无妨。”
她这话一出口,牧惜语沉默了,也大概明白过来何逸和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能有这个本事让徐娘放人出来的,大概也只有那位姓墨的。
视线不经意间扫过池塘另一边的房子,那抹消失在转弯处的黑色身影正好落入她眼里,心脏突然剧烈一跳,一种奇怪的感觉从心底浮起。可不等她来得及抓住,那感觉又消散了。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墨清言果然令人难以捉摸,他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他真的只是气她去青楼?
可是,她不明白啊!难不成他怕她去找女人?
牧惜语也没有纠结太多,难得意外相聚,她很快就让牡丹坐下,三人开心地聊了起来。从牡丹的口中,她才得知是墨清言亲自到青楼找徐娘,说她独自在府里都快闷出病来了。作为夫君他于心不忍,便希望徐娘能让牡丹到府上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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