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鸨母听罢好奇不已:“那两把剑什么了不得吗?”
“妈妈,这便是你孤陋寡闻了。”
柳公子似乎起了谈兴,喝一口酒,侃侃而谈道:“越女剑与青霜剑皆是当世名剑,刀剑谱里边能排进前十的,据说是吹毛立断,见血封喉,与人相距三尺,便觉冷光刺体,令人汗毛倒竖,又岂是了不得二字所能形容的!”
讲到这儿,他忍不住摸了摸手臂,咂舌说:“是没关窗户吗?我怎么觉得有点冷!”
“咚”的两声闷响,他们围坐着的桌子上被砸过去两柄剑。
剑刃出鞘三寸,光可鉴人,上边悬挂着的剑穗被血染湿了,剑柄上隐约能看到顶端镌刻着的名字。
一把名叫青霜,另一把名叫越女。
好像是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柳公子和方副坛主表情僵住,呆若两只木鸡,鸨母则娴熟的吓尿了裤子。
“哇!”赵宝澜不知道是从哪儿冒出来的,站在他们俩人身后,亲亲热热的拍着他们肩膀,满脸好奇:“你们在说什么啊?好热闹的样子!”
她好像没看见地面上那些被惊掉的下巴似的,神态轻蔑而不屑:“易南子有什么资格跟我并尊?圣女?她配吗?对了,以后不要管我叫圣女了,要叫少宫主!”
方坛主第一个跪了下去,扬声叩拜:“少宫主神功盖世,千秋万载!”
这话说完,他身后的教众们也马上跪下了。
血云宫这边的人愣在当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是说到这儿来彻查易南子之死吗?
怎么忽然间又冒出来个宫主亲传弟子?!
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这事可就有意思了,易南子的死,不定就是宫主在给某些人脸色看呢!
隋长老死了,领头的就成了李长老,他跟其余两个老资历的长老对视一眼,便断然否认道:“胡说八道!宗主闭关多年,何时收过弟子?你竟敢在我血云宫人面前信口雌黄!”
方坛主是个人精,听他嘴上虽然极力否认,但语气却客气多了,起码没再妖女妖女的称呼,就觉得这事儿可能有门。
难道是他猜错了,这女魔头跟天魔教没关系,而是血云宫宫主的传人?
那更好。
他头顶上没了叛逃血云宫的罪名,而且还直接抱上了下一任宫主的大腿,这种机缘别人想求还求不来呢!
李长老假做横眉怒目之态,把话说完之后,却悄悄打量赵宝澜神色,哪知道对方迎面过来啐了一口,毫不留情道:“我说是就是,你在这儿叽叽歪歪什么?难道我看起来像是那种满口谎话的小人吗?你若不信,我明日便与你一道返回血云宫,叫师傅在宫中众人面前明言我的身份!”
李长老见她说的如此信誓旦旦,丝毫不惧跟宫主当面对质,心里边便信了几分,这也是正常人的想法——要真是个假货,那躲都来不及,谁敢傻愣愣的往上凑?
其余几位长老显然也是这么想的,几个人交换一下眼神,脸色便和缓下来。
李长老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赵宝澜两手叉腰,满脸刁蛮:“你不配问我的名字!”
她一指地上隋长老的尸体,说:“把这个东西给我弄走,然后拿一万两银子出来赔偿我的损失,动作快点,我不想说第二遍!”
李长老:“……”
李长老对她这种凶蛮的态度有点不适应:“姑娘,既然我们同属血云宫,那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这样说话……”
“谁跟你是‘我们’了?少跟我套近乎。”赵宝澜提着剑往前走几步,说:“要么给钱,要么死,你选一个,我数三个数,三二一……”
李长老:“……”
李长老微笑着掏出了一万两银票。
赵宝澜一把将银票夺过来,瞟了一眼确定真假,又指挥方坛主说:“去橱子里把我的秘制糖丸拿来,叫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吃一个。”
方坛主脑子里还在想秘制糖丸是什么,挨了一个眼刀之后,忽然就明白了,打开大厅角落里立着的橱子一看,果然见她独门秘制的那盒子夺魂丹正安静的躺在里边。
方坛主心里边忽然涌现出一种同病相怜的悲哀感。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看一眼大厅里血云宫来人的人数,数出来对应的夺魂丹捧着走了过去。
“李长老,”方坛主手掌往前一伸,客气道:“您请。”
李长老就像是杀过无数只鸡的厨娘一样,精准的掐住了他的喉咙,然后一寸寸收紧。
“让我们走,不然我马上杀了他!”
“……”方坛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