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头昏脑涨地到达终点站——敦煌站,再转汽车去西南方向的七里镇。七里镇始建于1956年,上世纪5o年代油田开初期建设的后勤基地之一。
我找到双姐预定的酒店,好好洗个澡,舒服了些,然后在酒店附近找家牛肉面馆。我喝了一大碗热乎汤后,才从这些天坐火车坐得晕菜状态中缓过来了点。
第二天早上,我先去当地快递点取双姐过来的给教授的礼物——杭州知味观的“肉肉套餐”,有我爱吃的东坡肉。之前双姐信息给我说让取点现金备用,这次见到教授,要把那张卡留给他。这个操作有点让人意外,不知道这教授到底啥来头。
教授姓秦,住在老住宅区,跟着导航并不难找。我在约定时间到达他家。
可能双姐联系过教授,按她的做事风格,甚至可能给教授过我的照片啥的,教授开门后一眼就认出我来。
我递给教授礼物和卡,教授很自然的接过去。看来这位教授可能和公司有关系。如果是自己人的话,说话就不用那么刻意了。不过在还不确定前,我还是先观察下。
我们两人坐下后,教授拖过茶几上的一个果盘,里面是一大盆挂着白霜的大颗粒葡萄,示意我吃点,说:“小张,这是当地特产,新鲜,尝尝。”
我摘了一个像红提的葡萄,咬上一口,果然好吃,脆,甜,很新鲜。
教授问:“小张,你在公司做什么工作啊?”
我咽下一口,回答:“秦教授,我是做生物试剂销售的。”
教授哦了一声,说:“中午留下来吃饭吧,陪陪我这老人家。”
这教授恐怕是聊天杀手吧,这两句话内容跨度有点大,一时反应不过来。
但既来之则安之,可能这教授是公司股东也说不定,他开心就好,另外这葡萄也确实挺好吃的。
我回说:“好的。”挺尴尬的,话没说两句,教授就起身做饭去了。我只好坐在那里,一边吃葡萄,一边四周瞅瞅。
教授的专业是地质勘探,我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中国地形图,客厅和餐厅用中空的书架隔开,书架上摆着一些书和一些样本石头。
我走近看了看,现是一些看起来很普通的石头,可能只有专家才看得出它们的内涵吧。
我又坐回去,无聊就只能盯着地图看,找找我现在所处的位置。
敦煌很容易找,找着找着,突然,我一眼瞟见敦煌市西边,玉门关外有一条很奇怪的南北走向的直线,大概从雅丹风景区西北方开始向北部hm市方向延伸。
我走到地图前,想仔细看看这是什么。依据地图的图标显示,这是一条穿行在砾石荒漠和风蚀残丘中的沙漠,听起来它们好像都是差不多的荒漠。我拿出手机,查找该地区的卫星地图,这条直线看起来也是挺明显的,有点意思。
教授做菜的度有点慢,葡萄都快被我吃完了,肚子也快吃饱了。这时听到教授开始摆桌,我就走过去帮忙把菜端出来,摆好碗筷。
教授可能是南方人,虽然在大西北生活,看这些菜式还保持着南方风格。
教授拿出一瓶4o多度的洋河敦煌大曲,给我倒上,说:“尝尝,当地的酒。”
喝了几杯后,我觉得有点上头,胆子有点大起来,向教授问了刚才看到的问题。教授没有一点吃惊的表情,反问我:“你觉得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开玩笑说:“不会是谁在沙漠里挖了条沟吧?”
教授微笑着说:“如果真是这样呢?”
我笑起来,大概是有点喝醉了,有点放肆:“怎么会,这块沙漠里啥都没有,那人吃饱了撑着。”
我的眼睛沉沉的,好像看到教授笑了,没说什么,或者他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清楚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我现自己躺在教授家的沙上,好像吐过了,可能教授帮我清理了一些,真是尴尬至极。
我坐起来,感觉头很痛,很口渴。教授听到声音走出来,端来一杯温水给我。我尴尬得接过来,连说对不起。
教授摆摆手,示意我先喝点。教授说:“不好意思把你灌醉喽,我给小双打过电话了,你在这里多呆几天,养养身体再回去。今天有点晚了,就住我这里,明天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点点头,虽然很不好意思,但还能怎么办,晕的没力气走路了。教授煮了面条给我,我吃了后感觉好受很多。
教授家是老式的两室一厅,不大,他带我去了一个房间,说:“这是我儿子的房间,今天你先住这里。他在外地读书,不经常回来。”
我洗漱完躺在床上,看了看四周。这个房间装修极简,一个小衣柜;一个小书架,按尺寸顺序整齐排列着一些专业书;一张书桌加椅子,桌子上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东西;再加上我躺着的床。所有家具简约风格,原木色,地板也是,墙和顶只是刷白,没有吊顶,顶上一只圆盘形吸顶灯。全房间没看到一张照片,也没有任何装饰的东西。灰色的被子,灰色的窗帘,让人感觉这个房间里很冷。我忍不住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突然,我想起来,刚在外面房间里也没看到教授、或他儿子、或他们父子的照片,感觉有点不像是平常人家家里摆设。
这教授不会是假的吧。先把我灌醉,再留我住,听起来好像恐怖片的开头。
早上一进门,我连银行卡都给了呀,难道要的不是钱?
我开始有点慌了,手抖抖着按下双姐的电话号码求救,压低声音说了这些疑问。
双姐在那头狂笑,直叫:“傻孩子,别想多了,人家教授是真材实料的教授,那是人家低调。教授和公司老大认识很多年了,但也很多年没联系了,才让你顺路去拜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