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抬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脑袋马上又垂了下去。保镖样的壮汉拧开保温杯,一杯热水直接泼在外婆脸上。外婆被烫得惊了一下,头条件反射地向后躲了下。但是没有用,只是被泼醒了。
这时听到雷雅不紧不慢地说:“阿竹老师,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我要的东西,迟早会得到的,我等的起!而你就快寿终正寝了,你乖乖地按我说的办,安享晚年不好吗?”
外婆什么反应都没有,泼她头上的水顺着她的头滴下来,衣服全湿了。我看到外婆不由自主地如米筛一样抖动,她应该是很冷,冷得抖。
只见那个保镖样的壮汉抽出一把小刀,逼近外婆。我看着快疯了,不用想都知道他们要对外婆下手。
我转身一把拖过木头椅子,狠狠砸在蛛网状的玻璃上,木头椅子瞬间分崩离析,碎成了渣渣。玻璃继续开裂,变成更大的一张蛛网,但是依然坚挺地作为一堵墙,挡在我面前。
保镖样的壮汉随手一刀插进外婆大腿。我看到外婆猛地一阵哆嗦,应该是很痛很痛。血从外婆腿上止不住地流出来,淌到地上。外婆的身体更加不由自主地,疼得都在抽动。
我的眼泪止不住地飙出来,再拖过素素坐着的椅子砸向玻璃。蛛网依然只是蛛网,墙依然还是墙,玻璃无比坚韧,我欲哭无泪。
保镖样的壮汉挑衅似的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手里的刀在外婆腿上转了一下。这相当于挖肉的酷刑,只见外婆疼抽过去了,整个身体都缩了起来,抖得厉害。
然后保镖样的壮汉手一抽,刀子拔出来,血就飙了上来,一道血水滋出来。外婆那条被扎的腿,剧烈得抽搐,她整个人都缩了起来,不停地抖。
我疯狂地又踢又捶,玻璃墙纹丝不动。我想起那把小刀,从衣服上撕下一条布条,裹住刀的后头,让手可以握紧了使劲,疯狂得开始凿玻璃墙。
这堵玻璃墙似乎是靠什么坚韧的膜紧贴着又脆又硬的钢化玻璃,以至于玻璃裂成那样都不散。
这把不知道来历的小刀,很得劲。在我疯狂地凿击下,膜被凿开了。那些已经碎成小块的玻璃渣渣没有了支撑,像雪崩一样掉落一地。玻璃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我继续疯狂拼命凿,把洞口凿大些,赶紧爬了过去。我刚一连滚带爬地摔过去,就被等候在那边的另一个保镖样的壮汉拎起来,摔在一张椅子上,双手被拷在扶手上。壮汉一只手压在我肩头,我用尽全身力气都蹦跶不动,就像被封印住了一样。
我叹了一口气,深深感到身体素质上,巨大实力差异的碾压。
这时雷雅的声音响起,不像是从什么仪器里出来,由远及近,我看到她走了进来,走到外婆旁边。
雷雅阴阳怪气地说:“哟,还挺厉害的嘛。竟然可以砸破我的墙。你比我想象的强了那么一点点。但是嘛,啧啧啧,还是太弱了。真不知道留着你们这么弱的物种有什么意义。”
雷雅示意保镖样的壮汉抬起外婆的头,伸手探了下鼻息,然后摇摇头。保镖样的壮汉猛地一松手,外婆的头马上自由落体似的垂下来,一点活力都没有,一点支撑都没有。
雷雅像是自言自语:“阿竹老师,你这是何必呢。你救得了他一次,还想一直护着他?可惜啊,命不够长~~~~”
我突然意识到,他们~~~杀死了外婆~~~~~~
“啊~~~~~”我痛苦得大叫起来,心痛得麻木,开始咒骂雷雅。我使劲想站起来冲去揍雷雅,但身体被壮汉压着,动弹不得。
雷雅听见,皱起了眉头,然后一个壮汉走过来,使劲抽我嘴巴子,一直抽到我的两边脸都肿起来,被扇得耳朵里嗡嗡响,嘴唇肿得像两根香肠,开不了口,从我嘴里出的声音只有哼唧声。
在我被打成猪头样的过程中,我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事情经过。
素素邀请我去成都,然后我就跟着她来到了雅安,然后莫名其妙变成了人质。
可是凭什么呀,我一没钱二没才,长得也不帅。他们抓我干什么呀!
抓我就抓我,为什么还要抓全村人!这是我无法理解也无法原谅的!
然后无缘无故地,雷雅当着我面害死了外婆,我要跟这老巫婆拼了!
雷雅这时开口了,说:“将子无死,尚能复来!下次再敢对我无理,让你们永远开不了口!”
我已经被打得只能哼唧,心里狂骂:呵呵,无理!骂几句不应该吗?雷雅你这老巫婆杀了我外婆!
雷雅继续说:“你以为结算了吗?早了,继续看好戏吧。”说完,雷雅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