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教授耐心地听我东一榔头西一锤子地把我苏醒后直到求助他的经历说了一遍,但是我没敢提那段不知道真假的幻觉和素素。在我说话间,水烧开了,教授在听我说完后,递给我一杯热水。我不好意思地说:“是不是我说的太乱了,让人听不明白,云里雾里的。”
秦教授喝口水,慢悠悠地说:“是有点逻辑混乱。”
我不好意思地低头喝了一口水掩饰尴尬,又不死心地问:“那您能明白我说的照片吗?”
秦教授说:“照片里有5个人:一个叫苏的专家、华老就是你所说的华叔、阿竹老师就是你外婆、以及我和何双的妈妈何淑芬,其实还有一个人,拍照片的是一个老外,和苏一起被华老从国外请回来的专家。当时团队主要成员是六个人,我们以前确实来过这里,但是照片不是在这里拍的,是在另一个项目出前,但那是最后一个项目。”
我一听这开场白,有故事哎,赶紧催着秦教授:“华老,他看起来不老啊,您都要尊称他华老?你们经历过什么项目,讲讲呗。我都不知道外婆还有这些经历,以为她就是个农村老太太。她从来没说起过这些事。”
秦教授说:“这人看外表是看不出来的,以前所有的项目都是华老组织的,现在你们的项目也还是他组织。你外婆不讲是因为最后那个项目出了意外,造成重大伤亡,很多人在那次事件里没了,事故现场太过惨烈,她不愿意提不好的回忆很正常。阿竹老师并不觉得那些项目有什么意义,作为幸存者之一,回来后就退出团队隐居到这里。”
我有点不死心,说:“没了是指死了吗?那不讲最后的项目,讲讲在这里的故事呗,不会太悲伤的故事。当成给我培训下这个通道里有什么,好让我接下来应对自如,方便找到秦博他们,不会拖后您的后腿。”
秦教授说:“其实你不提,我也想让你知道我们经历过的一些事情,你需要一些提示或许能开启记忆。阿竹老师把你保护的太好,不知道是帮你还是害你。这些留给时间去证明吧。”
我听着秦教授直白的话却感觉听不大懂,仿佛又回到第一次和他去魔鬼城露营的经历。秦教授想开启我什么记忆?我不敢问,隐隐地觉得我还是现在这样傻傻的比较安全,外婆一定不会害我的。之前那些真真假假的经历像放电影一样在我脑中飞过,最后定格在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上,素素。这个被所有人否认的人物,为什么会如此清晰地不断出现在我脑子里。在我最开始的对素素的记忆里,她是秦教授的研究生。秦教授会不会真有一个学生叫素素?素素,素素,到底有没有这样一个人?我不希望这么年轻就被诊断为精神分裂症患者啊……我抬眼瞅一下秦教授,不敢问,又马上把眼神收回来,来来回回眼神跑了好几趟,始终没敢问出口。秦教授早已察觉,多次后忍不住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我酝酿了好一会儿,先问:“教授,你觉得我是精神病吗?”
秦教授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一副“hat?”的样子。我解释说:“教授,我经常想象力丰富,有时候会自言自语,自编自导,会不会是精神病前兆啊?”
秦教授这会儿听明白了,说:“出现幻觉了吗?”
我一阵点头,马上想到我要认了,不会被当成精神病关起来吗?赶紧又忙着摇头否认。
秦教授轻轻地说:“说说看,可能不一定是幻觉。”
我问:“教授,你有没有教过一个叫素素的学生?”
“素素啊,没有。”秦教授很肯定地否认了这个人的存在。他们说的都是事实,我怕是精神出问题了。想到这,我黯淡地颓了。
“不过,可能是你以前遇到过这样的人。”秦教授继续说。我马上振作起来,想听听到底怎么回事。秦教授问:“这个人物是从小就在你记忆里吗?”
我说:“不是,是找到白蛙后,确切的说是被他们陷害昏迷后,醒过来就一直感觉有这么一个人在我附近,我的感觉很真实,可是监控拍不到。我现在怀疑是撞鬼了。教授,您说这世上有没有鬼?”
秦教授哈哈笑起来,说:“人类的大脑怎么工作的至今是个谜。鬼,不存在的。大脑或许是dna的解读系统,在正常执行生存工作之余,有时候会时不时解读一下我们保留着至人类基因出现开始至今历任持有者的记忆。”
教授看我迷糊的样子,解释说:“每个个体人都是有寿命的,或长或短总有死亡的一天,但是活着的人拥有的dna一定是某些幸运儿dna经历所有的灾难还能存活至今。每一任dna的拥有者将经历的某些记忆编码进dna,在后任者偶尔激出来时,会出现似成相识,或以前来过的感觉。”
“你是说素素可能是我祖先接触过的某人,然后这个素素给我祖先留下了深刻印象?”结合我的问题,我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秦教授没有直接回答我,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算是吧,这么理解也可以。”
好棒,我没神经,是我祖先太多情了,老记挂着这么一个人,我服了这舔狗祖师爷。想到这,我长嘘一口气,放松下来,这下感觉饿了。之前秦教授已经把网兜里的鱼蟹丢进锅里煮了,我拿个碗捞出一些填肚子。海鲜吃多了胃里反酸,胡乱填点不敢多吃。
我仔细看了一圈四周,这个地方不大,我们所在的地方地势比较高,即使涨潮也淹不到最高处,但是这里是个死胡同,后面就是石头壁。往前地势慢慢下降,形成一个小洼地,我淌过去,比较浅的,容不下大鱼。我把吃剩下的鱼骨渣渣放回网兜,把网兜拎进水里。事实上,我是拉着系网兜的绳当成安全绳,再慢慢淌进水里。游过中间踩不到底的水域,越接近出口,水越浅,站到出口处,现这里离地面有三四米高的落差,主通道已经没水了。这意味着我们可以走过去。
我赶紧涉水回去叫秦教授,跑得气喘吁吁地。我说:“教授,水退了,我们赶紧走吧。”
秦教授不慌不忙地坐着没动。我又催了他一下:“趁现在落潮,水退了路好走,我们走吧。”
秦教授拍拍地,示意我坐下,说:“不着急,不着急,人总要休息的嘛。特别是老人家,不像你们年轻人体力好。俗话说磨刀不误砍柴工,休息好再赶路更有效率。”
我只好听他的:“那您再休息一下,我去收拾东西,要不我先把航行器背过去。”
秦教授按下我要起身的动作,说:“刚才收到阿竹老师来的信息,确认收到了中原他们几个人的回复,他们在前方的另一个庇护所等着我们。”
“真的啊,太好了,太好了,他们都没事!”听到这个消息,太让人高兴了。我继续说:“他们现在怎么样?”
秦教授说:“有尼克尔的高科技,再加上他们三个机灵鬼,不会有事的。我们现在等再次涨潮,水位上来后用航行器定位到他们的位置,比我们背着两厚重铁板加电池。让机器背着你走可比背着机器靠腿走路要快得多。”
“嗯嗯,您说得对!”我忙点头。“教授,您说他们也在一个庇护所里,难道这条道道里有很多庇护所?”
秦教授说:“是的,不止多,同时每个庇护所里设备齐全。哈哈哈哈,我知道你又要在心里骂我们了,什么都瞒着你。”
我委屈的看着他,可不是嘛,感情这里跟他们几个的后院一样熟,就我蒙在鼓里。我说:“过分了啊,都瞒着我。”
秦教授说:“其实也不是都,你外婆和尼克尔没参与,何双的心结也是真心结,所以阿竹老师才愿意帮我们。只有这个方法,才能让阿竹老师同意你跟着我们下来。”
我又是一阵懵逼,什么情况,他们不是一伙的吗?我说:“你的意思是我外婆一直是不愿意我参与进来?”
秦教授说:“最后一次项目出意外,只有阿竹老师听到苏的临终遗言,之后她就坚决不参与任何华老的项目,退出团队,隐居在这里,守着这个入口。但是,很多事情不能随她所愿,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有用的人,也可以随时被替换掉,任何人对于地球来说都是nobody。她尽力了,该来的还是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