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担心那个好几天都没露面的人,楚沅沅晚饭都没怎么吃,浑浑噩噩地跟着田祯当背后灵,看着她洗碗烧水。
被田祯按在木桶里狠狠揉搓身上那点白肉的时候,她还在想怎么这么个病歪歪的美人忽然就病倒了呢?
她生得很白,以前瘦弱,身上这点肉基本都是这段时间养尊处优长出来的,生的嫩肉奶豆腐一般,差点兜不住。
田祯尽量克制自己不把目光往不该落的地方落,手里握着帕子给她擦背,冷不丁地被楚沅沅抓住了手腕。
小厨娘的力气很大,捏的田祯的手腕一阵阵的疼。
高个子的侍女顺着她的力道垂下手臂,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神情莫名有些悲悯:“你喜欢皇后。”
听了这话,楚沅沅吓了一跳,在木桶里弹跳了一下,然后脚底一滑整个人摔在了温水里,呛了好几口洗澡水。
“咳咳咳咳咳……”她伸手指着田祯:“你……咳咳咳咳咳,胡说八道!”
那人被她的洗澡水溅得浑身湿透,细软的额被温水浸湿,墨痕一般狼狈地攀附在雪白的脸颊上。
纤长的眼睫都垂着水汽,田祯收敛神情,捞起帕子拧干:“你是殿下的人。”
她按着楚沅沅的肩膀,拧着小姑娘转过身去露出光洁的后背:“生生死死都是殿下的人。”
这一番折腾,再加上田祯语出惊人,把楚沅沅实实在在地给唬住了。
不安稳地睡到夜半时分,只觉得干渴地厉害。
刚要张嘴,喉咙里就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楚。
她睁开眼睛,目光正对着蚊帐挂钩,乳白色的幔账水波一般散开,倾泻而下。
楚沅沅觉得自己浑身酸软的厉害,脖子都扭不动了,一点儿都用不上力。
从小就活在乞丐堆里,壮的跟小牛犊子一样的小姑娘从没生过病也完全没有伤风生病的概念。
十几年没生过病的小姑娘只觉得自己要死了,哪里有自己现在变得娇贵容易生病这种概念。
久病之人很难睡得安稳,更何况还要被人压着胳膊,温热的液体珠子一般一颗颗落在掌心里。
液体可怜的溢出来顺着手腕打湿她的衣袖。
她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都没转过身去看,只是用手指轻轻地拨了拨那个人软嫩的下巴肉。
小姑娘抬起脸,一张不太好看的脸哭得涕泪横流。
可是实在可怜,她生了一双圆圆的眼睛,眼皮儿又很薄,一哭就连眼皮都是粉的。
下眼睑也红得不能看。
一吸溜鼻涕整个人都跟着一块颤。
贺雪宴看着她,又叹了一口气,然后拍了拍被子示意她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