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死也就一刀了结的事。而殿下。。。。。。是诛心呐!
*
乐枝坐在石椅上,望着拿在手里的烫伤膏,暗棕的药罐微凉,将一丝凉意传至乐枝的掌心。
她的神情凝重。
虽然霍渡走时轻笑着低嗯一声,算是答应了她。可林钰贤那样的性子,若是急起来,万一将他惹怒了,怕是这个虚渺的答应也难起作用。。。。。。
忽然,一抹熟悉的身影迈进院子。
乐枝急切地起身,朝霍渡的方向跑了几步。。。。。。终于在他身前站定,她睁大双眼以他为中心走了一圈,好在他的衣衫上并未染有一丝血迹。
刚舒了一口气,乐枝心口一动——霍渡杀人哪用自己动手?他都是在旁观看的。
想到这里,乐枝忙凑近他,用鼻尖轻嗅——
没有一点点血腥味。
唇角弯起,乐枝安心地笑了。她退开些,用笑眸望着霍渡,故意再问一遍,“殿下没杀人吧?”
霍渡轻哼,绕过她走到白玉轮椅边上,坐下。
有事相求,娇娇柔柔地唤太子哥哥;
事已如愿,便一板一眼地称呼殿下。
嗤。
之前霍渡一摆脸色,乐枝的心都会害怕地微颤。可如今她习惯了,自然也不害怕了。
她不紧不慢地跟过去,在霍渡身边坐下,也不说话,只是将他被水烫伤的手轻轻拉到面前。
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被烫伤的红印仿佛刻在手背上一样,变得暗红。
乐枝心口一紧,霍渡的手这么好看,若是留了烫伤印,可就不好了。作为罪魁祸,她心虚地将药罐的盖子取下,用指尖沾了一些冰凉的药膏。正要涂上霍渡的手背时,安玄急匆匆地奔来。。。。。。
甚至,还将寒风一同带来。
“殿下,宫中传来口谕,陛下宣您立刻进宫。”
乐枝刚落下的心又重重悬起。她就知道,抗旨之事哪会这么轻易就翻过去呢?指尖的药膏渗入肌肤,清清凉凉的,她茫然无措地望向霍渡。
霍渡握了握她的手,没说话。只是抬手拿起拐杖,站起身,准备进宫。
“涂。。。。。。涂完药膏再去吧。”乐枝急切地扯住他的衣袖,语气中透着慌乱。
可霍渡却将她手中的药罐拿走,丢到石桌上。然后,他抬起受伤的手掌,将烫伤的红印轻轻压过乐枝的唇。。。。。。
手背缓缓移动,沿着她的唇线一点点染上她温热的气息。
乐枝怔住,她呆呆地凝望霍渡眸中的柔色。
——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啧。”掌心一转,霍渡用指腹蹭了蹭乐枝微烫的雪颊,然后漫不经心地笑笑,“担心我?”
“嗯。。。。。。”
乐枝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