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顺不可思议地看了许嘉一眼,接着便神色如常地对着扶尔鞠了一躬,“国相大人不必客气,乃是奴婢分内之事。”
许嘉,“哥哥若是没其他的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扶尔喉头一哽,“嗯。”
许嘉与他擦身而过,不一会儿,连脚步声都听不到了。
扶尔有些苦涩地想到,所以昨天晚上……他又办砸了是吗?
刚出东宫,许嘉的脚步便一顿,停在了原地,垂在身侧的手被他紧握成拳。
他承认,他是害怕了。
昨天控制不住的那个拥抱,让他清楚地意识到了自己对扶尔感情。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无尽的恐慌。
他从来都没喜欢过任何人,别说喜欢,他从未对任何人任何事产生过任何情感,也正是因为这样,正是因为他没有感情,正是因为他没有对于情爱的渴望,也正是因为他的心里只有欲望和野心,所以他才能在这乱世,在爹不疼娘不爱的情况下,苟活下来。
一直以来,感情都是许嘉未曾拥有也绝不想有的体验,对他来讲,感情就意味着羁绊,羁绊就意味着失败,失败就意味着……他努力活到现在的一切都成了白费。
所以当他意识到了这份喜欢时,他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摧毁它。
他不需要,更不想要。
他自我安慰的想,就算喜欢,应该也没多喜欢吧,不然他怎么还能在扶尔醉酒的情况下,无耻卑鄙地向他套问望朔派的情况呢,他像是急切的需要找到一千条的证据,来证明自己没有那么喜欢扶尔——他还是那个尽管虚伪却自由自在的小狼崽。
耳边回想起昨天晚上的对话。
“哥哥,你前几天为什么说你不是望朔派的弟子了呢?”
“因为我被……赶下山了。”
“为什么?”
“做错了事。”
“那……哥哥想不想回去呢?“
扶尔抱着酒坛子摇头,“回不去的。”
“怎么会回不去?”
“我……“扶尔鼻尖一酸,却没落下泪来,”我望不见青石山了。“我望不见青石山了,我望不见自己的家了。
“那望朔派为何要藏起来?”
扶尔闻此,立刻抿紧了嘴,用嘴巴捂着,对着许嘉缓缓摇了摇头。
扶尔的反应让许嘉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是不是……藏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