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娘心头如似拨动一个开关,亮起一盏灯,“不会!”
“嗯,当然不会。所以,山匪肯定早就是他的人了。但是这一大帮子山匪又太扎眼。庞大的组织想要为人所不知保持高度神秘,就必须泯然于众生。所以早前几年这些山匪都从了良,分散于市井中干起了正经营生……”
锦娘现他越凑越近,不禁往后让了让,疑惑道:“有点道理。可是,他们既然都从了良,定然把过往都抹灭了吧?秦漠又如何得知他们是山匪呢?”
丈夫把手搁在她腰上,似乎怕她从杌子上摔下去,“锦娘想说什么?”
“我是瞎想的……万一秦漠这消息是错的呢,毕竟这莲花县是人家的地盘啊。给你弄个假消息还不简单?说不定6坤那个不相干的才是坏人呢?”
丈夫露出一种堪称迷人的笑,“脑子总算会拐弯了。不过就算如此,也还是咬饵了吧?”
锦娘一阵错愕,很佩服地点头道,“大哥说得有道理……所以不管怎样,这几个俊美男子一出现,就等于咬住饵了是吧?”
“没错。”他十分肉麻地夸赞道,“我的锦娘很聪明。”
“求你啦,还是喊我傻家伙吧……”她抽抽嘴角,带点戏谑说,“咱们可是清心寡欲的老实夫妻呀。夸来夸去,也太巧言令色了吧。”
丈夫狞笑道,“再敢提清心寡欲这种虚头花脑的词,老子就白日宣淫表示抗议……”
锦娘:“……”
两人故作严肃地对视着,各自嘴角的笑乍隐乍现,最终一个不慎爆开来,又羞又甜地不能忍,抵住彼此的额头,傻笑个没完没了……
直到秦漠派了一个护卫来,请师父去帮忙坐镇听审……二人的蜜月时光才被生生打搅了。
*
村口的议事堂成了临时公堂。
夫妇俩抵达时,看到一帮待审的人如同瘟鸡般被归置在李氏祠堂的门口。一眼瞧去,完全是昏庸老爷要草菅人命的架势。
这戏唱得有点不伦不类。还没问讯,就禁锢别人的自由了。简直是不讲王法,一派胡来。
但是又好像越是如此,越有疯狂的战意,越叫人摸不着头脑。
阿泰的目光扫视着每个人的表情,脸上神色深不可测。
严锦小声地说:“对方肯定是故意咬饵的。他对秦漠的套路肯定了如指掌,瞧着他扯住一根蜘蛛丝走进又黑又深的蜘蛛洞里,一定潜伏在暗处阴笑吧。”
丈夫只是眯眼瞧着那帮人,没有说话。
严锦抿了抿唇。总感觉现在像一场棋局对弈。对方乐得让秦漠先蹦跶几下子,然后会祭出一个精妙的杀招,让他一溃千里。
她心里突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气,随丈夫缓步进了议事堂。
秦漠像个阎王爷似的,沉着脸坐在案后——被审者是长贵。
贴身护卫林谆临时充当书簿,如判官似的拿着一支,在录簿上划来写去……字迹如鬼画符。
见师父到了,秦漠起身相迎。阿泰做了个手势让他坐下,领着妻子坐到了一边的木屏后面。
从木屏上镂空的花纹瞧去,长贵已完全恢复了年轻簇的皮囊。看上去比从前白了不少。个头不高,却眉眼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