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没有过多关注除病人之外的问题,而是尽可能地给出了结论。
但因为是第三者转述,他也不能直接拍板定论。
“这些只是我根据您给出的信息得出的看法,而非真实的诊断结果,具体还需病人亲自来见我。”
医生在本上书写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谭臣幽深的眼,提醒说:
“病人现在不来做咨询也可能是对你的防备心太重,如果是他所亲近的人去游说,也许会更有效果。”
两年前的谭臣也许还得到过那么一点亲近的机会。
那个时候,他把沈迭心当成用钱“买”来的艺术品。
一个商人,向来不会走进艺术品的内心。
可两年后过去,他发现自己收藏的艺术品成了满地碎片,却连弯腰拾起的资格都错过了。
医生所说的,谭臣也考虑过。
空荡冰冷的环境里,他下意识地摸向过去口袋放烟的位置。
沉默片刻才提起他最不想聊到的那个存在。
“他一直有一个放不下的前任,可那个人在四年前就已经移民出国……”
医生问:“能联系到他吗?”
谭臣象征感情淡薄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
医生了然地说:“那就试试让他的朋友去劝吧。总之,尽可能早地让他来见我。”
谭臣颔首,默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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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迭心逃避的,又何止是和医生的见面。
他发现谭臣不再过多控制他的生活之后,慢慢恢复了往常的日常安排……接送南南,收拾家务,闲暇时间也会和面面核对一下酒吧的流水和收入。
偶尔,沈迭心也会去一趟店里,只是想到酒吧里还有被谭臣屡次针对的贺笑坤,他总是背着谭臣过去。
谭臣这次找到他不仅拿出合同让他履行职责,还给他冠上了“恋人”头衔。
但“恋人”是假扮的,合同也形同虚设。
所谓合同里的条例,也只在谭臣心情不好的时候奏效,其他时间,谭臣只是不容拒绝地出现在沈迭心身边,然后默默看着沈迭心做自己的事情。
这并非谭臣以往的作风。
沈迭心疑惑过,渐渐也选择顺应。
比起谭臣把他的生活搅的一团乱,现在这样就足够好。
只是他总觉得,谭臣的存在仿佛一把悬在头顶的刀,不知何时就会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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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迭心家里那张床,睡他一个人刚好,再多一个就有些拥挤。
但谭臣至今也没在上面睡过。
沈迭心似乎有种执念,每当谭臣稍微表现出想要在家里留宿的意愿,他就会一直留在客厅,一副谭臣不走他就不睡的态度。
但大部分时间,沈迭心都会主动提出去酒店。
在酒店里怎样都行,沈迭心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