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唯一在乎的,就是放心不下南南。
所以很多次都是临近深夜,谭臣开车把沈迭心从酒店送回家里。
沈迭心仿佛定期出现的蝴蝶,每当夜深之时,就会从谭臣身边消失,不留一丝余温。
谭臣知道的,沈迭心的全部温度都给了南南。
要是再多,就是沈迭心那家半死不活的小酒吧,还有店里那些员工。
总之,轮不到谭臣。
他是沈迭心生活里的局外人,融不进水里中的溶液,错过入场券就再也没办法走进心里的过客。
-
谭臣注视着杯中晶莹液体,全部注意力却都用来听浴室的水声。
和他猜的一样,没过几分钟,沈迭心就换好衣服出来了。
谭臣:“我帮你吹头发。”
沈迭心的头发柔软又丝滑,手指拨。弄在其中,像是插。入丝绸。
曾经谭臣也以为沈迭心和他垂在肩上的长发一样乖顺。
现在才知道,在沈迭心沉默柔顺的外表之下包裹着的,是布满尖刺的心。
房间里除了吹风机的声音,再也没有另外的声音。
现在,吹风机也停止运行了。
“我今晚打车回去。”沈迭心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谭臣:“现在已经快十一点了,南南也该睡熟了,你就在这里休息吧,明天早上我让秘书送南南去学校。”
沈迭心“唰啦”一声拉上外套的拉链,人已经站在门口。
谭臣抿唇,“到家和我发个消息。”
沈迭心离开的脚步很轻。
如果不是关门声,谭臣会以为沈迭心改变主意留了下来。
此刻,床还是乱的。
沈迭心却已经走了……
不定期的亲热,却总是维系不到下半夜。
沈迭心仿佛把这件事情当成工作的一部分,工作结束后的谭臣,他不必负责。
手机不知响了多久,谭臣拿起来的时候,显示已经有三个未接来电。
不算熟悉的名vfablev字。
谭臣回忆一番,才从过去经常厮混在夜店的朋友名单里对应上。
他捏了捏酸痛的眉心,本想拒接,却鬼使神差般的滑向了接听。
“喂,臣哥,总算是接电话了,听说你这几天在N市玩啊。”
那边的腔调和过去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地跋扈不羁。
谭臣的怠慢溢于言表,那边寒暄半晌,才从鼻腔里挤出半个音节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