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我自然是迟到了,在老师和班上同学们的注目之下,我在门口喊了报告。这貌似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迟到,同时还是第一次这么惹人注目。不过好在还有两个学生在我之后又喊了报告,替我分担了视线的压力。
回头看去,一个是高青鸿,一个是黄州渝。
作为迟到的惩罚,我们三到教室后面罚站去了。高青鸿心神不宁,显然对这种处罚感到了羞辱;另一边的黄州渝则截然相反,他早已习以为常,一脸平淡,还偷偷挪动着脚步往我这边靠来。
“我还以为你们早就到教室了。”我控制着音量,率先问。
“怎么会呢,”黄州渝说,“咱们一直跟在后面看戏呢。”
我有些惊讶,真叫人想不到。这俩一直不出声,也没去班上,原来是跟在后面宁可迟到也要看热闹。
“大师,”高青鸿也悄**地靠了过来,“您是真正的大师。我果然没有跟错人,不仅拿下了余天满,接下来还打算对梅若兰出手。不亏是您,看上的一个个都是高难度女生。”
一如既往,他说着些我听不太懂的名词,但还是能知道大概意思。
“梅若兰也很有人气么?”我问道。
“那当然了,”黄州渝说,“虽然不像余天满那样名声远扬到其他学校,但梅若兰在校内的人气可是男女通吃。”
“第一学期运动会的时候就出尽风头,高年级的学姐都成了她的迷妹。”高青鸿说,“然后还是风纪委员,有着各种职权,长得还秀气。”
“最离谱是那个惹火的身材,”黄州渝补充道,“你妈的凹凸有致还一股英气,男生间还有故意犯事让她抓的,就为了近距离欣赏她那完全不像高中生的身材。”
“特别是那个胸,大的很啊。”
“是啊,腰臀比也色的不行。”
“最主要还是人好看。”
“穿篮球服时撩露出的那个腰线和人鱼线,绝绝子啊。”
这俩人好像聊嗨了,声音越来越大,最后黄州渝的脑门硬是吃了老师的粉笔射击,瞄向高青鸿的那一则射偏了。不过也足够让这俩货安静了。
俩人都属于闲不住的类型,黄州渝在用唇语跟亲友们无声的对骂,高青鸿则是在偷看唐笑笑。虽然我们在罚站,但还是要抄笔记的,站着写东西让我的字体歪七扭八,有点害怕自己下次打开书时认不出来写的是啥。
“所以大师,”没安静几分钟,高青鸿就又找我搭话来了,“梅若兰和余天满谁是你的本命?”
“什么意思?”
“就是问你更喜欢哪个,”黄州渝解释道。
真难回答啊,这个问题。余天满自己还能算作是朋友,跟梅若兰之间应该只能算是社团的熟人吧。但我对于他们是否有什么感情,我现在还说不准,至少目前为止我的人生还是由上学放学、看视频打游戏来填充的,她们俩人还没有出现在我的脑海过,可能我还是没法对交际这种事上心起来吧。
那梅若兰和余天满在我心中究竟是什么地位,有着怎样的分量呢。嗯……都是我想要搞好关系的对象?那这样的话,高青鸿和黄州渝也是如此,也是我突然就得到的朋友,如果可以的话我自然也想和他们保持着友好的关系。
“都差不多吧,”思来想去只能说出这样的回答。
“就是说都喜欢?”高青鸿眉头一皱,“多线程可是有风险的啊。我有个朋友,也是跟每个认识的女孩都搞着暧昧,然后想着一网打尽,到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也没捞着。”
他似乎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严肃,于是话锋一转,“不过大师你肯定有自己的考量,我也不瞎操心。但是做男人还是得要像我这样专一一点,一个人的心思不可能做到为每个人着想,应该把自己最好的一切都只留给最重要的那个人。”说着我们的眼神不一而同的飘向唐笑笑的位置,她还在专心听课,没有注意到后面的我们。
“明明刚刚还在聊梅若兰的胸聊得不亦乐乎。”黄州渝又来给他泼冷水了。
“咳咳,”他有些尴尬,“一码归一码。”
高青鸿说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一个人的心思不可能做到为每个人着想。既然我下定决心要去了解梅若兰,和她的关系更进一步,那我也该做出些取舍了。
——————
今天最后一堂课结束后,黄州渝去参加了社团活动,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他是什么社团的。而高青鸿的校队因为最近没有比赛就把室内篮球场让给了女子篮球部,他们在体育场上自主练习。而我则如先前约好的,去往室内篮球场看梅若兰打篮球。
路上我给余天满打了个电话,虽然可以消息,但还是这样快些。
铃声只响了两秒就被接起。
“怎,怎么啦,特地打电话过来?”电话那头传来余天满结巴的话音,不知她在紧张什么。不过说起来这好像是我第一次打电话给女生,从听筒听到的声音和余天满本人有些出入,但是带着她那甜腻腻的语调所以确定是她。
“我下午跟若兰约好去看她打篮球,”我说,“今天的社团活动就不来了。”
“啊,嗯,好的……”我听出她压抑着自己声音的失落,“没事,本来我们社团的活动也没什么硬性要求,平时有事的话其实不用特地向我申请的。”
“我知道,”我想了想,“但我就是想亲口告诉你。”
“诶……嗯,是么,”她一瞬间的不知所措,“那好吧,那就这样吧……我这边还要去帮老师改作业,要和小梅好好相处哦。”
答应了一声后我便挂了电话。打这通电话的时,我的内心忐忑不安,正如我前面说过的,自己是第一次给学校的女生打电话,通话时是否有什么规矩,该说些什么问候语,我都一概不知。也许就在刚刚我已经犯了许多错,只是余天满并没有介意或者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