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凤已经生气了,他伸手去碰,她立刻甩手挥开。
韩思考了一下前因后果,打算事实求事,跟陈玉凤讲一下顾年目前的情况。
以及,军区和顾年之间的交往。
籍此,讲一下顾年对周雅芳的态度。
他说:“目前,米国国家安全机构已经盯上顾年了,要调查他,看是否给我们国家输送过情报,但现在有一批关于信息网络方面的资料,必须用电脑的方式给咱们部队传输过来,所以我们想了个办法,找一个私营公司,让他以投资的方式,公对公来进行投资式联络,到时候电脑安放在私营公司,接收到情报后再转交军方。徐勇义给他推荐的人是你,顾年倒对你挺认可,但他对我并不认可,而且不知道你能不能把小军嫂做出模样来,以应对美方的调查,所以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干,而一旦决定不干,他这辈子就不会再回国了。”
陈玉凤立刻忘了周雅芳,得跟韩讨论点国家大事了:“那要顾年不干了呢,会怎么样,于咱们部队会不会有损失?”
韩眉头紧皱,说:“凤儿,从陈方远身上你是体会过的,落后就要挨打,我们的信息安全目前还处于无线电防卫阶段,我们的通讯卫星才刚刚上天,可米国已经有互联网防御系统了,在信息安全方面,咱们就是个任人欺打的小屁孩儿,你说呢?”
坦白点说,米国人的航天飞机一趟趟上太空,人家的卫星在宇宙中可以盯着整个地球,互联网更是一道强大的安全防御系统,无坚不摧,所向披靡。
可我们的卫星正在升空,至于互联网防御,更是一片荒漠。
这时信息安全方面的情报非常重要,而且是不计一切代价,必须搞到手的。
否则,我们依旧是落后的,依旧要挨打。
陈玉凤懂的,她在大学里修了历史,读过鸦片战争,知道北洋水师,也知道甲午大海战,更知道落后就要挨打的意味。
可要说顾年不信任她,陈玉凤能理解,因为她只是个不足为奇的小人物,小的就像一只蝼蚁一样,很可能肩负不起那么重要的责任。
但说他不信任韩,她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韩对部队足够忠诚吧,在越国潜伏了三年,还是给军方的长做大秘,但他卓越的完成了任务,并在战后第一时间回到了祖国,继续默默无闻,干个小营长。
他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陈方远的案子就是由他一手破的。
为啥顾年不肯信他。
陈玉凤好奇极了。
“顾年为啥信我不信你啊,难道他觉得你能力不行?”她问。
韩直勾勾望着天花板,许久才说:“目前咱们跟米国的联络,跟陈方远的案子,以及我去越国的事都不一样,届时,事关信息安全方面的资料会源源不断的通过电脑从米国传输过来,而我们只要稍微铐贝一点,拿出去就能卖一大钱,顾年跟你聊过几句,他认为你是个诚实可信的人。但他不信任我,认为我很有可能会泄密,拿情报财,赚大钱。”
这一长串的东西陈玉凤听不太懂。
她只关注最基本的一点:“他为啥不信你,觉得你会泄密,总得有个理由吧?”
韩咬牙半天,才说起了缘由。
却原来,顾年跟徐勇义一直是特别好的关系。
而这些年,徐勇义对韩的照顾和栽培他全看在眼里。
甚至,当年韩在越国的时候,之所以能三年时间不暴露,也是多赖于,顾年的人在那边一直于暗中配合他的缘故。
但是,王果果和徐勇义结婚已经整整四年了。
韩从来没有当面喊过徐勇义一声爸。
要他亲爹是个很优秀的人,而且韩对父亲感情很深,不改口也行。
可他爸是个赌徒,流氓,还曾差点把王果果打死。
徐勇义对韩,才是真正的父恩。
这时韩迟迟不肯改口,喊爸,徐勇义倒无所谓,但顾年就会认为韩不知感恩,而不知感恩的人,就很可能经受不住金钱的诱惑,继而走上犯罪道路。
所以他一直在犹豫,回米国已经整整三个月了,却迟迟不肯再合作。
陈玉凤琢磨了半天,现事情并不难。
她说:“不就是喊声爸嘛,多容易的事,你把顾年喊来,当着他的面,喊咱爸叫爸,喊一百次不就行了?”
结果韩居然咬牙说:“怕是不行。”
陈玉凤揪男人软软的耳朵:“哥,今年我忙工作没时间,一直是咱爸和马处长轮着带俩闺女去游泳,陪她们去书店,逛街,玩儿,你喊声爸又能怎么样?还是你心里对咱爸有意见?”
韩再咬牙:“我不是不认徐勇义,在我心里他就是父亲,山一样的父亲,但我喊不出口。”
“所以就因为你不肯喊爸,顾年就不回来了?”陈玉凤反问说。
韩嘘了口气,说:“倒也不是,只要他愿意来,继续谈合作,不就喊爸嘛,狗洞我都愿意钻,为了国家安全嘛,不丢人。但顾年是春节前走的,走的时候给了我这块表,然后,我和小秦一直贴身照顾杰西,直到到痊愈后离开。可自打杰西离开之后,我们再试图请顾年回国时,他就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辞着不肯来了。”
所以现在是,顾年口头上答应愿意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