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在这个下着瓢瓜大雨的下午,我们只能待在教室里。
教官兴致依旧高昂,教我们唱起了军歌。
像“团结就是力量”,“咱当兵的人”还有“军中绿花”。
“寒风飘飘落叶,军队是一朵绿花,亲爱的战友你不要想家,不要想妈妈……妈妈你不要牵挂,孩儿我已经长大。”
教官的声音很好听,雄厚有力,低沉悦耳。
可我听着听着,眼泪就莫名其妙地流了出来,不想让人现,就装出一副身体虚弱,要午睡的姿势,将脸埋入了臂弯处。
无声落泪。
多少个日日夜夜,我再也没见过妈妈了。
我不明白,为什么歌词里面描绘的妈妈,都是那般美好,而我却从来没有体会过。
就挺想问一句,我的妈妈,你是否也会牵挂我呢?
课间十分钟。
黎雨桐从从课桌底下,递给我一颗剥开后的阿尔卑斯棒棒糖,在我的嘴巴下边,晃了晃。
“来,吃点甜的,就不难过了哦。”
我嘴巴一张,将棒棒糖含入嘴巴里,抬头,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她。
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看出我很难过。
“因为听着这歌,我也很难过……”
黎雨桐小声地与我咬耳朵:“我爸妈在我八岁那年离婚了,我也许久没见过我妈妈了,你爸妈是不是也离婚了?”
我点了点头:“是。”
“哎,那你有后妈吗?你后妈对你好不好?我后妈对我还行,今年暑假,就是她陪我去学的车,哈哈,然后我们俩都晒得乌漆嘛黑。”
原来如此,我之前还纳闷,为什么这个气质非常出众的大美女,会是同我一般的小麦肤色。
我是暑假卖冰棒晒的。
而她自信大方、温柔优雅,看着就像个大家闺秀,本不该是这款肤色的。
“我后妈是小三上位,她对我很不好。”
黎雨桐一脸歉意:“哦,我不知道你家是这样的情况……抱歉。”
“没事。”
话题终止。
哪怕大家都是离异家庭的孩子,但是境遇也是不一样的,悲喜并不相通。
接下来的五天军训里,依旧是我和蒋云韬坐在树荫底下,看着同学们被魔鬼教官操练的死去活来,叫苦连天。
为了让时间过得不那么无聊,我将语文、生物、政治、历史与地理课本,全都囫囵吞枣地看了一遍。
若不是草地上不好写字,我铁定是要刷试卷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程珊佩突然钻到我的被窝里,贼兮兮地问道:“哎,她们私底下都在传,你和蒋云韬正在谈恋爱,真的假的?”
嗯?要不要这么离谱?
两个连名字都没有相互交换过的人,却传出了正在谈恋爱的流言。
可居然还有人信!
“没有。”我否认的话都说出了口,程珊佩脸上的表情,依旧明晃晃地表示她不相信。
只好认真地再次申明:“我和他真的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