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来说有效果。
测试结束,艾弥丝将那个光的道具收回了口袋。
看着男人手中的锯子。
……嗯,她难道这么不巧引诱来了个杀人魔吗?
“你有过害怕的东西吗?”男人问道。
男人没直接上来和她抢电脑让艾弥丝有点意外,但既然对方不主动出手,她也就一边继续黑着九头蛇的数据库,一边应付着他的问题。
“我不确定你说的害怕的东西的具体范围。”艾弥丝说。怕的东西?她怕的事情可多了,她每天都在怕钢铁侠和黑寡妇抓住她,对她大喊‘就是你动了我们的队长?’
“不,你根本没有害怕的东西,你刚
才根本想象不到一个害怕事物的轮廓对吗,”伯纳特凝视着她的眼睛,怜悯地笑了,“你是个人类吗?”
艾弥丝睁大眼睛看了他一眼——这都可以?都还没解剖,他是怎么知道她不是人类的?
伯纳特满意地看到她眼中的变化,他需要看到那双眼睛更多的变化,他要让她感受到畏惧,没法再以那样所有的一切都无足轻重的目光看待这个世界。
他盯着他的猎物:“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病了,你对这个世界毫无敬畏之心,你是不该存于这个世界的人。”
见女孩儿沉默了下来,他得意地笑了,正当他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却听到她反问。
“你这是在给我洗脑吗?”
——这肯定是洗脑啊,艾弥丝对这个也太熟了。
她自己干的就是这个——不对,应该说因为工作是这个,艾弥丝这些天补了不少理论知识,上位博士留下来的脑科和精神学、甚至是心理学方面的知识她更是不少看。
这些杀人犯是什么毛病,打算杀人还要顺带给人洗一波脑?是想让人死得轻松一点还是痛苦一点?
男人依然不打算停下来:“你会让你的父母知道你其实对于疼痛毫无感觉吗,你的朋友们知道你实际上不会和他们有一样的快乐吗。你不会。你把自己伪装得太正常了,你需要这份正常是吗,哪怕这对你来说不具意义。你会有那么一刻担心他们知道你和想象中不一样时候的反应吗?你从不知道哭泣的感觉,从没有痛苦的滋味——你是为了什么决定继续着一切下去的?”
艾弥丝敲着最后的字符,皱了下眉,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吵。
书柜一侧的聚光灯亮起,艾弥丝也已经敲完最后的工作。她听到了一声玻璃器皿被打开的声音,这时,她看到了,男人的身后,书架上方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用精致方形玻璃容器封存的眼球,不同颜色的眼球,唯一相同的只有被放大的瞳仁保存下的最后的绝望。
“我给予了他们生存的意义,让像你这样的人理解到了生存的意义。现在,我同样会给予你这样的意义。”
艾弥丝手僵了一下,很难说清楚她看到那些眼睛时是什么感觉,她觉得她该表现出愤
怒,但糟糕的是由于之前被对方的话牵着走,让她现在有点没法很好地……
“你连生气也要模仿是吗?”男人看向了她。
艾弥丝很想离开这个地方了。
“轰!!!——”
与能量炮的冲击炸开的黑洞一起飞进来的是一面盾牌,振金金属准确地砸中男人的侧脸,伯纳特捂着脸后退,手术长锯从他手中脱落。鼓入的飓风和剧烈的冲击让书架上的玻璃器皿摇摇欲坠,防腐液体和森白的球体一起碎裂在他的脚边。
未散去的烟尘中走入的男人透着让人颤栗的凌厉,而当他看清面前的一切,那份到达顶峰的怒火几乎要具化。
即便房间内光线不怎么好,跌落的针管,满地的泛着冷光的手术器具和人体器官也让这间封闭的密室的作用一览无余。
他残害了多人?这个男人,这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万幸他要找的女孩儿没事。
但如果他没及时赶过来该怎么办?而那些没有等来救援的人又该怎么办!
汹涌的怒意堵在他胸口,被冰冷的海水浸透了一样的蓝瞳似丢掉了最后的理智。深入骨髓的后悸都集中在了那锋利的拳风上。拳骨与皮肉的撞击,瞬间让那一直在教诲别人恐惧的男人尝到了惧意。
艾弥丝好像理解了为什么彼得看着她的伤口的时候那表情似是玻璃扎他身上了一样,原来真有种疼叫看着就感觉疼。
看着那个两拳下去脸部都要肿起来的杀人魔,消气是消气了,但这哪敢让史蒂夫一直打下去,真等他怒火消下去估计就要出人命了。虽说这人死也不足以弥补他残害的那些人,可他就算要死也不能是在史蒂夫手上。
“史蒂夫,”她喊道,“疼……”
不对,喊错了,疼什么疼?
她是不是想喊停?又或者我看你揍人手挺疼的?
“砰——”但不管她喊没喊对,最后那一拳落在了书架上,伴随一声让她颤了一下的木屑飞起声,气场凌厉的男人真的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
幽暗的房间安静了一瞬。
他并没有直接向她看来,低着头,深深地喘了口气,像是极力平稳着呼吸,直到气息均匀,他才松开了男人,拳头从架子抽离带起一阵细碎的响动。
“
哪里疼?”
他向她走了过来时,阴郁的侧脸似乎已经藏起了大半寒意,他又问了一遍,声音比刚才又低上一点,“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