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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页(第1页)

  江成远在原地僵站了会儿,半天才说,“你觉得他在逃避?”

  “是。”

  沉默片刻,江成远似有些怔忡,再开口时他半垂眼,敛去犀利神色,就这样轻易妥协了,“我再等他十天,到时他来见我,或者我去找他。”

  江成远走后,肖舟才出来。肖平嘉招呼他吃馄饨面,面都泡了,和馄饨糊在一起,虽然卖相不好,肖舟还是慢吞吞地吃了。吃到一半,肖平嘉伸手到他眼睛下摸了摸,然后摊开手给他看,有些忧心地说,“哥,你怎么哭了?”

  肖舟愣了下,摸了摸眼下,的确有些湿湿的水痕,但他也没觉得多难过,怎么会哭?他咽下嘴里的东西,干巴巴地问,“你刚刚怎么跟他说的?”

  肖平嘉缩回手,“我说你不在家。”

  肖舟点了点头。

  肖平嘉戳了戳碗说,“他说再等你十天。”

  肖舟低低叹气,嗯了一声。

  十天会有什么改变吗?无非是把时间延后罢了。江成远是喜欢正面解决问题的类型,而现在他能有耐心地去等,已经是一种让步态度了。还能期待什么?期待他道歉或者改变行为方式吗?肖舟几乎不用想就知道那不可能。一个极度自负的人,在专业上达到了相当的高度,怎么会因为局外人的三两句话,动摇自己的观点?

  肖舟推开已经泡的稀烂的面条,内心也是同样的疲软不堪。其实相比于江成远利用自己来给蒋文浩脱罪,忽略自己的感受,把案件结果放在高于一切的位置上。他更无法接受的是江成远选择相信蒋文浩的说辞,在法庭上做出颠倒黑白的辩护,毫无自己的态度,就像网上那些评价一样,助纣为虐,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用这种词来形容江成远。

  肖舟眼睫颤动,有一种山岳崩塌溃败的无力感。

  他曾经以为他知道江成远是什么样的,冷漠严酷的表壳下,内在敏感而温柔,但现在他却感到陌生了。在这一基石都崩塌以后,他最大的感受就是怕,怕的是看起来完美强大的人也有了裂隙和空洞,只要一锤下去,所有都会倏忽倒塌。所有付出的爱恋,是空中楼,是脆弱泡沫,建立在想象之上。

  肖舟猝然站起来,凳子脚出刺耳的一声响,肖平嘉抬起头只来得及看到一闪而过的涕泗横流的一张脸,再想细看时,就已经被肖舟藏了起来,用手背和衣袖慌乱地抹去。

  肖舟拿了钥匙手机去门口换鞋。

  肖平嘉急急地问,“你要去哪?”

  肖舟低着头,将脸藏在丝遮掩的暗处,声音沙哑而低沉,“我很快回来。”

  打了车去法院,梁瀚青办公室的门关着,肖舟敲了门,里面过了会儿才让人进来。

  肖舟走进去,梁瀚青面前堆了很多文件,一边用圈点,一边低低咳嗽。看到肖舟,没料到他会过来,有些惊讶,很快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你生病了吗?”

  “受凉了,有点小感冒。”

  在小沙坐下,梁瀚青给他去饮水机接了热水,“找我有事吗?”

  肖舟握着水杯,“我有没有打扰到你?”

  梁瀚青在他身边坐下,如惯常般笑得温文,“没有,你来的话我都有时间。”他看着肖舟郁郁不振的样子,宽言安慰,“你朋友案子的结果我听说了,你别太难过。”手在他肩上拍了拍,“其实之前他们想把我换掉,我就预计到会这样。”

  肖舟说,“你也觉得这个结果不合理?”

  梁瀚青冷笑了下,“我没有看到过比这更荒谬的结果了,这样也能判下来,江成远肯定做了手脚,他把一些并无关联的小事拎出来大做文章,看着好像合理,实际立不住。”

  “那你觉得二审结果会怎么样?”

  梁瀚青思索一会儿,“二审在高院,我也说不好,江成远在本市的政法系统内有势力,再往上就不一定了,这其中纠葛更多,但肯定不会像这次这么容易。”他顿了顿又说,“其实你今天不来找我,我也想去找你的。我知道你现在肯定不好受,庭审中是他耍了花样,你不要太责怪自己,这跟你没关系。”

  肖舟说,“所以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梁瀚青看着他,“你们吵架了?”

  肖舟苦笑了下,”很明显吗?“

  “我早说过你们不合适。”梁瀚青站起来,低头看了看表,”我也快下班了,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坐着等我一会儿?“

  肖舟点点头,向后靠坐着,喝了口杯里的水,视线转向窗外,外头是停车的小院,大楼有点年岁了,墙面攀附着大片的枫藤红葛。

  过了约一小时,梁瀚青将文件保存,抬眼的时候肖舟还看着外头在呆,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斑驳的夕阳在他脸上切割出光与阴影,让他显得柔和许多。从第一次在看守所看到他到现在,过了五年多的时间,那个锐气单纯的少年几乎已经彻底从他身上褪去。

  开车出了法院,“想去哪逛逛?“梁瀚青问。

  车窗半开,肖舟一手撑着头,刮进来的风吹乱了头,“我没什么地方想去的。”又转过头问,“你家有酒吗?”

  梁瀚青微有讶异,侧过脸,“有,去我家吗?”

  肖舟点点头,“好。”

  第9o章报复

  灯光落在红酒里晃出细小的光圈,抵着玻璃杯的手指显得更加纤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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