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子户张开手掌,在狗卷棘眼前挥了挥。
“我还要回去估算华九会的资产,斟酌应该咬多大一口才能精准地压在底线上呢。”
等华九会一付完钱,港口黑手党和其他组织就能趁机将大伤筋骨的华九会蚕食鲸吞。
而这,叫“弱肉强食”。
如果今天是她被逼得落入下风,那么其他组织虎视眈眈的对象就不再是华九会,而是露出弱势的港口黑手党了。
这其中的道理,狗卷棘或多或少琢磨到了些。
但对此刻的他来说,什么事情都比不过眼前这一件重要。
少年抓住在自己眼前挥来挥去的手,拉到鼻尖前,仔细嗅了嗅。
浅淡的薄荷味是神子户抽惯了的烟。
可这点若隐若现的檀香是怎么回事?
比起那种常见的香薰,这种檀香里带了点血腥气。
这绝不是某位女性的熏香或是香水。
只能是男人的。
什么男人啊!
居然约在女洗手间里见面!!
而神子户小姐竟然还赴约了!!!
狗卷棘猛地一抬眼,皱着眉头抗议道:“明太子(你居然在见别的男人的时候,还叫我守门)!”
看着忿忿不平的狗卷棘,神子户哑然失笑。
她任由对方反复嗅闻着那只手,抬起另一只手扶在额头上。
她哭笑不得地问道:“你就算叫‘狗卷棘’,也不能成了真的‘狗’吧?”
什么真的狗假的狗,狗卷棘一点都不在乎。
他拉着这只手在自己脸上蹭了好几下,直到确定那上面没有了任何别人的气息,才结束了这个逗得神子户笑到扶墙的举动。
“芥菜(现在好了)!”
狗卷棘状似无意般分开了她的五指,将自己的手指插进指缝间,随即紧紧扣住。
“海带(一起出回去吧)~”
神子户按了按眼角,随后捏了下自己笑到酸的脸颊。
她同样扣紧狗卷棘的手,领着他走向出口:“好吧好吧,我送你回咒高。”
神子户带着狗卷棘走出宴会厅,再往中庭,向着地图上显示的后门走去。
搞定了华九会没脑子的泼脏水,二人这一路上本该没有任何人会阻拦。
只不过就在距离后门不远时,一名中年男人突然出现,挡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
“小空,该回家了。”那个中年男人用京都腔劝导着,“你离开这么久,你妈妈她都想你想得生病了。”
“你要知道,这十二年里,我们一直都在等你回家。”
他这语重心长的模样,听上去就仿佛他们真的有这么想念自己口中的那个“小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