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空青介紹完,握著他的手就要客套的跟人抱一下。
手剛張開,後領子已經被人揪住,一把給拽了回去。
「朗達。」
這人板板正正,和話多的張空青完全不是一個路子。
所以程所期也沒伸手,禮貌沖他一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聽說昨天程老師也不在家啊,我們這一回來就聽楊嚮導說丟了倆人,可給我們嚇壞了,你這是上哪去了?」
張空青話里的試探不難聽出來。
程所期不動聲色的打量他兩眼,剛要說,話頭就已經被一旁的巫年搶了過去:
「昨天阿期在我家。」
「小阿年,你怎麼把人領你家去了?」
平時他們經常這麼叫他,叫著叫著估計就習慣了。
巫年這小子往往也就是口頭上抗議抗議,沒真的跟他們計較生氣過。
這回也不知道怎麼了,個子長了連著脾氣都漲了。
他拉著程所期往屋裡走,就是不理張空青:
「我虛歲二十了,不是小孩。」
程所期莫名其妙被他拉回屋,不是就不是,跟他解釋什麼,誰家小孩能長這麼大個?
屋門外的張空青拿胳膊肘搗了搗朗達,見這情況,跟他擠眉弄眼小聲道:
「咱們不會回來晚了吧?」
飯桌上,各人藏著各自的心思,看似真誠,又到底有多真,還真是不好說。
在張空青口中,程所期大概知道了之前他說的「找是找到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其實也不複雜,就是他們這有個「鬼婆」——會下蠱的老太婆,幾年前收了個徒弟,是從外鄉來的。
大家都叫他鬼臉。
聽說他以前長得難看,滿臉疙瘩,是鬼婆從死人身上扒了張皮給他換上。
後來隔幾年就給他換一次。
鬼婆死後,他從鬼婆的小破屋裡搬出來,不知道從哪找來的方子,認為拿活人皮給自己換上,以後就再也不用這麼麻煩的去換皮。
沒成想把來又落單的齊溫書給盯上了。
朗達本就是南寨人,又是管事的,剛一回來,不到半天就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不知道那傢伙瘋成什麼樣了,明天你還是別去了?」
張空青扭頭跟程所期提議。
「我跟齊老師關係不錯,他要是出什麼事,我心裡也過意不去。」
當然,程所期並不是為了齊溫書,而是莫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