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希望你們百年好合。」
「謝謝祝福!」
辛秋站在台上說完祝福的話就下了場,娘是個活潑的,這會兒拉著李甘居使勁在鼓掌,娘隔壁桌的伴娘團們更是兩眼放光,拉著自己的小姐妹咬耳朵,估計是在打聽著辛秋的一手消息。
然後司儀趁著他這場表演而安靜下來的氣氛,又重說了好些吉祥話。
祝扶在一邊放著禮炮,然後舉著香檳歡呼,看起來似乎真的很開心。
結婚儀式結束後已經是很晚了,他提著禮甘居準備的禮袋,中途休息的時候看了看,發現是一個沉甸甸鼓囊囊的紅包和一套金、綠美人的琴弦,看得出來是很用心的了。
受邀的朋友里包括他在內的五個人之中除了他都喝了酒,他和祝扶的房子離得不遠,其中冼智柏的家就在縣城,而且還離得辦婚禮的酒店不遠,打算直接回家,有一個家在其他鎮上,而另外一個住在市區里,天色已經很晚了,他們都商量好了先住辛秋家一晚,他開著其中一個人的車載著其中他們打算順路放下冼智柏後就往城東方向趕。
「竹子,我們先送你回去,可以嗎?」他跟坐在副駕駛刷著手機的祝扶說著話。
「我還不想回家先,我可以和大家去你家再玩一會嗎?今天可給熱鬧翻了,大家肯定也沒這麼早能睡著。」她手上抓著一支單支包裝的百合,他看見好像是在他們離開的時候在迎賓台拿的。
辛秋調了調車內的暖燈亮度,然後打開車窗,讓外面的風灌進來,說:「當然可以了。」
「哎,你們看,我可拍了不少你們的帥照,而且我還幫你們掐了不少漂亮姑娘來要微信的念頭的哈,特別是秋天,我安安分分地乾飯吃席,被人家知道了我認識你後,幾乎就沒消停過,你可得好好補償我!」
「可拉倒吧你,我可看見了,你後來跑去小孩桌去了。」冼智柏枕著腦袋對祝扶說。
「一堆甘居他們親戚家帶來的年輕孩子,不是初中生就是高中生,這人怕不是故意跑過去的。」
祝扶一聽剛想發作,就被他那大嗓門給打岔了。
「秋天,大家都去你院子,是不是打算背著我辦第二場?我不管,我不回家了,我也要去,你可別想半路把我丟下。」冼智柏跟磕了藥一樣,突然就興奮起來,嚷嚷著要一起去,吵得一車人耳朵都在震。
「哎喲,可別,本來今天被灌了這麼多酒就頭暈了,現在就更暈了!」江謹誠揉著太陽穴,癱在后座上哭笑不得。
大家也一樣,實在不能理解冼智柏天天三點一線上課的人民教師,在這麼費嗓子的行業上吃了幾年土,怎麼嗓門還這麼嘹亮的。
「李執呢?」辛秋看後視鏡。
「角落呢,喝太多醉過去了。」江謹誠此時正扶著他。
回到辛秋的家裡,大家幫忙把醉倒的李執搬到客房,一頓伺候,收拾好後才由辛秋分配房間。
冼智柏死活不回去,辛秋覺得他吵,就讓他一個人睡,李執醉了要人看著,江謹誠比較成熟穩重,說不放心,主動擔了任務和醉了的李執一起睡。
祝扶將那支帶回來的花拿在手上把玩。
當時祝扶抱了很大一簇的百合匆匆忙忙地趕到,花簇大到簡直能把她自己給淹了,李甘居一行人站在門口迎賓,遠遠看著都給嚇了一跳。
「怎麼買了這麼多過來?」大家幫忙接過。
當時她是這麼說來著?
對了,她說:「準備得急,不知道送什麼,花什麼的裝點著好看,今天得是個消耗品,對了,希望你們能百年好合。」
「我們幾個人里,誰能想到他是最早結婚的,對吧?當年他可是個跟女生多說幾句話腦袋就能當蒸熱水壺的人,像個純情的姑娘一樣。」她手肘支在大腿上,手掌撐著下巴,只占了沙發的一小片位置,眼神有點放空,語氣很緩。
「結婚這麼突然,我可是在牙縫中擠出來的錢給他包的紅包呢,這份子錢、如果、如果到時候不在我結婚的時候雙倍還給我,我、我就給他兒子買女裝,給他女兒買奧特曼!」
「這麼狠的啊?」江謹誠從房間出來後,坐在了辛秋旁邊。
「那可不!」
冼智柏龜毛,跑進去洗澡去了,剩下幾個都坐在客廳里,辛秋給他們泡著蜂蜜水,將杯子推到她的面前。
她擺手表示自己不要。
「為什麼,給你們醒醒酒用的,多少喝點,會舒服得多。」
他們一行人之中,李甘居和祝扶兩個人都算得上是滴酒不沾的人,因為他們的酒量都很低,當然,兩個菜鳥相遇,若是非要爭個高低的話,相比之下,祝扶其實還能憋多個幾杯。
「我今天就沒碰過一滴酒……」說完還是端起蜂蜜水悶了一大口,整得跟好漢喝酒一樣。
「我怕啊!怕我喝酒一上頭,就跟猴子大鬧天宮一樣,我可是做人家娘家人的,可不能出醜的!」
「竹子……」江謹誠喊了她一聲,但不知道該怎麼接她的什話頭。
「其實我知道你們擔心什麼,這都多少年過去了,我其實也還好。也不知道是不甘多一點還是遺憾多一點,但不管怎麼說,你們以後結婚可不能像李甘居這樣,搞得跟閃婚一樣,害得我準備賀禮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