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大娘,请留步。”温柔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急不缓,如柔风细雨。
花大娘眸光微沉,一转身子,却是笑意盈盈。
“哎呀,是我的好双双啊,怎么出来了,身子可大好了?”花大娘拉着头裹粉色面纱,只露着两只眼睛的姑娘的手,关切问道。
双双微微颔,“谢谢大娘关心,双双好多了。”
双双稍偏脑袋,目光越过花大娘落在白月身上,睁大了眼睛。
“怎么?双双,你和这位公子认识?”瞧着双双如此紧盯着白月,花大娘心中不快,言语中带了几分凌厉和霸道。
双双赶忙一福礼,“大娘有所不知,双双觉得近日大好,昨日便应下了这位公子今晚的约。约的是戌时,可左等右等都亥时了还不见公子的影,双双实在不放心,这才出来寻公子,可巧原是在大娘这里。”
双双朝白月的方向行了一礼,“双双思虑不周,迎接公子有迟,还望公子莫要怪罪。”
白月听的云里雾里,可也猜到这位女子应是上一年的花魁柳双双,至于她想干什么不得而知,不如就顺着她演下去,说不准还有一线生机。
“不怪姑娘,都怪我不懂规矩。”白月在大周的怀里颔回礼道。
双双对花大娘恭敬欠了下身子,“双双此事办的欠妥,辛苦了大娘,还望大娘见谅,如此便不再叨扰大娘了。”说完便带着自己的丫头越过花大娘去扶大周怀中的白月。
“慢着,莫说这小子欠的花酒钱,他的入幕费我也没见。”花大娘厉声道。
“大娘息怒,双双这些日子病糊涂了。昨日公子便派人给了入幕费,大娘,这是您的。”双双将手上的掐丝并蒂莲金镯褪到花大娘手中。
花大娘垫了垫镯子的份量,盘佛珠般盘了一遍镯子的花纹,将其塞入袖中,不愧是宫里出来的东西。
“大周,我们走。门口还有的忙呢。”
“谢谢大娘。”双双颔送走花大娘。
“莺儿,轻点,我来吧。”双双接过自己丫头手中的白月,扶着一瘸一拐的白月往自己房间走去。
“双双姑娘,我家姑娘找您真的有急事。”
莺儿一肩膀怼在挡路的丫头身上,“你家艳儿姑娘能有什么急事,一天天的跟烫了屁股的猴似的。都说了我家姑娘今晚有约、今晚有约,就是不信,你瞎吗,现在人都在这里了,还不快走,烦的人心眼子疼。”
“莺儿,不得无理,过来搭把手。
俏俏,回去告诉艳儿妹妹,今晚我实在抽不开身,改日我必登门致歉赔罪。”
楼上长廊环绕,清幽雅致,转了两个弯,白月被主仆二人扶进了双鹊门。
才出狼窝又入虎穴?
后背的隐痛让白月嘶嘶倒吸着凉气。对此地一无所知,连揣测都不知该往哪里揣测。
………
长乐尾随青衣小厮来到后门。
环翠后门把守的两个小厮对着青衣小厮点头致意,随即客气的将他让进,又拉上门栓。
长乐打量了一下四周,绕到围墙拐角处,轻提一口气,足尖轻点,似羽毛般轻盈,稳落墙头,隐于墙边的梧桐树后。
借着皎洁的月光望去,整个后院四四方方倒是规整。
围墙下方往前走几步便是马厩,再往前是一方小花坛,西边房上冒着烟应是厨房,东边一排矮屋倒不知做何用处。……
围墙下方往前走几步便是马厩,再往前是一方小花坛,西边房上冒着烟应是厨房,东边一排矮屋倒不知做何用处。
马厩中拴了三十来匹宝马,七八个小厮正围在一起喝酒赌钱,个个红光满面,显然正在兴头上。
青衣小厮绕过他们,默不作声地拴好马,开始低头给黑马添料。
“这齐家公子真是有毛病,每次都来这么晚。你们说他是不是怕长夜漫漫来早了自个儿撑不住,没面子啊。”
此话一出几个小厮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