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厮就是齐尉史独子——齐少胥,那可真是坊间市里处处可闻其名。
“大华哥,真有你的。我家主子就不一样了,天一摸黑就急着往这跑。”
“呵,谁家不是?温香软玉的,是个男人就喜欢。咱们这是没钱,有钱了我直接住这不走了。”
“呸,做你的春秋大梦吧。”一个褐衣小厮一口干了一碗酒,啪一放碗,收敛了声音道:“我觉得大华哥说的不无道理,这齐公子啊……”
“你奶奶的,这么小声干啥?听着费劲,他听不见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华唾沫横飞指了下青衣小厮道。
“嘿嘿,习惯习惯。”褐衣小厮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
“你们看这齐公子长的比女人好看,还描眉画眼的。我家夫人小姐都是千方百计打听他用哪家的胭脂水粉,好让婆子抢着采买,有好几次去晚了都要等到下半年。”
长乐听着只觉一阵恶寒,还从未见过大老爷们涂脂抹粉的,脑海中想象着大顺上妆后的样子,更是直接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怪瘆人的。
“这能说明啥?八王爷、杨国公府世子、甚至不少上朝的大臣都会点妆。”
“你别急,听我说完。
有次我家小姐为了在裙幄宴出次风头,求我家公子宴请齐公子,以便打听一下他这最的口脂。毕竟是有求于人,我家公子让府上最好的几个家妓近身献舞伺候,谁知齐公子竟然直接吐了。
我家公子特意嘱咐不可声张以免坏了齐公子的名声,那能坏什么名声?这齐公子八成就是看到这么多女的心虚吓吐了呗。”
“有道理。来咱们再干一碗,今晚的窝儿酒真烈,够味。
丁香,你没钱了吧。去,把雷子拉过来,这马都快被他撑死了。他有钱,让他替你赌上几局。”大华冲着褐衣小厮抬了抬下巴。
丁香上前扯着雷子指了指他们的酒局,雷子腼腆地摆了摆手,继续弯腰给黑马添料。
“真不够意思,兄弟们咱们都敬雷子一碗。”大华端着两碗酒和众位小厮拥到雷子身边敬酒。
雷子实在不好意思了,憨憨一笑,拍了拍手上的干草,接过碗一饮而尽。
众位小厮皆拍手叫好,趁热打铁拥着雷子离了马槽掷起骰子。
这丁香所言怎么和街上所传不同?外面可是传言这齐公子风流成性,不光喜欢女人,还有龙阳之癖。
管他呢,反正横竖不是个东西!
也不知道白月拿着那点银子在里面如何了?不如再往里瞧瞧。
长乐刚欲起身,梧桐树上“扑棱”一声,一道目光向这射来,长乐一溜身子,挂在了外墙上。
往这看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雷子。
长乐小心翼翼地探出半个脑袋,小厮们正聚精会神看着大华和雷子摇骰子比大小呢。
“哎呦,又输了,今晚手太臭了。”大华懊恼的直拍大腿。……
“哎呦,又输了,今晚手太臭了。”大华懊恼的直拍大腿。
雷子对着众人一脸傻笑,拱手承认着。
压根就没人分神注意这边的动静,方才不过是月光照到鸟窝惊了幼鸟,声音并不大。难道是自己过分紧张了?
不论如何,谨慎些总没坏处。
长乐松了手,从围墙外面绕到了西边厨房,一跃而上,蹲在了烟囱旁边。
烟囱已经不再冒烟,只不时有几个长相白净的蓝衣小厮往来上酒。
“老张头呢?快把他叫来。齐公子要吃荷花鱼羹。”花大娘脚底生风火急火燎来到后院喊道。
“花大娘,灶头都打了火了。我师傅刚歇下。”厨房里跑出来个杂役小心道。
“老娘管你呢。快把老张头叫起来,赶紧做好了送到艳俏堂,齐公子要是等急了有你们受的。”花大娘撂下话转头便走了。
杂役一路飞奔到西边房子,拉出个身形佝偻、须花白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