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不想为我那个草包弟弟做嫁衣,跟皇上没有什么关系。”
江宁的惊异更甚,按照寻常的逻辑来说,当年并肩驰骋疆场,一同作战多年的战友情意,再加上危难关头的舍身解救,多年的相敬如宾的夫妻之情,这一切加起来,足以让柳锦馥和穆景昭情深意重。
可如今,她见柳锦馥表情淡漠,细细回想起来,竟也找不出半点柳锦馥对穆景昭在意的证明,心中有些愕然了。
话语间,柳锦馥缓缓垂头,眼中似有些许悲伤。
江宁心中顿时有些愧疚,毕竟柳锦馥与柳炳不合之事,这些日子来她都看在眼里,如今她提到柳锦馥的伤心事,柳锦馥自然心中难过。
“娘娘……。”她想要出言安慰,一时间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无事。”柳锦馥微微抬头,她的脸上又恢复了如往常一般的温和笑意,眼中的那一抹悲伤中早已烟消云散,江宁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错觉。
“现在时辰也不早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柳锦馥既然已经下了逐客令,江宁也不好意思久留,于是随意找了个由头告辞,便起身离开了。
一晚上,江宁睡得并不安稳。
即使是身上疲惫极了,一闭上眼睛,便是自己在城外所目睹的满目疮痍和惨淡景象,她方才离开家乡不过三年之久,如今故乡落得如此落魄景象,她心中也说不出是何滋味。
一夜未眠,江宁起来的时候更是头晕眼花,浑身酸痛不已,连带着她跟诸人用早膳的时候也略有些失态。
如今他们几人都在一所大宅子里,没有了宫中那么遥远的距离,行事风格倒莫名有了民间大宅院的样子,每日都一起用膳。
她精神极差,难免在餐桌上有些失态,不过所幸,皇后非但没有责备她,反倒是出言询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这么一问,接二连三的询问和关切便齐齐朝着江宁涌来,砸了江宁一个晕头转向。
虽然她向来擅长交际,但此时浑身不适,也懒得去应付。
好不容撑过了早膳,她正要回房间补一下睡眠,不料刚出了大厅便被穆景昭叫住。
“江宁。”
是穆景昭的声音,这些日子在宫外,他刻意隐瞒身份便就规避着什么妃啊朕的称呼,又加之两人在赌气,叫不出什么甜腻腻的昵称,于是就只能直呼其名了。
“什么事。”江宁转头面对他有气无力的问,她身心俱疲,甚至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收拾一下东西,跟朕外出。”
这一句话对江宁而言无疑是五雷轰顶,“为什么?”
“朕想外出查探一下城中的真实境况。”
“贵妃娘娘和皇后娘娘去吗?”
“不去。”
江宁心中顿时有些恼火,“为何?”
“你想跟皇后共处一宅吗?”
江宁顿时语塞,她当然知道穆景昭的目的不是这个,但对方这么一说,倒是真真让她没办法辩驳了。
毕竟,多大的事情都比不上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