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那户人家的邻居说,昨夜里悄无声息的,没有听到任何动静。等他们被下人的惨叫声惊醒的时候,火势已经很大了,那家的主人全被灭口,余下的丫鬟下人也卷银跑得差不多了,但奇怪的是,逃出来的人没有一个知道这一切是怎么生的。”
江宁点头,但随即,她又觉得有些奇怪。
“你怎么知道那些邻居和下人说了些什么?”她当然不相信穆景昭运气能那么好,出门便跟那些见证人遇上。
“路过城门口等时候一群赶早集的妇女在聊,我派6风去打听了一下。”
江宁一愣,脑中莫名想到6风这个不善言辞的大老粗在一群牙尖嘴利的妇女群众的诡异画面。
她不自觉轻笑出声。
“这些妇人总爱夸张其词,真相未必就是这样。”
“嗯,所以一路上朕派6风去打听了很多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模一样。”
“辛苦他了。”
穆景昭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垂下头轻声笑了出来。
马车还在颠簸,百无聊赖间,江宁索性就掀开帘子,继续家看窗外的风景。
“这方可有什么变化。”
“街道变得宽了些,街边的楼更了些。”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江宁不置可否,她垂下眸子,“这是我们赶集的必经之路,以前我们便是从那边进城,再通过这条路去集市。”
穆景昭沉默了片刻,却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的本意只是想要通过这些闲谈了解江宁更多。
但对于勾起她伤心事这样的事情,他也是不愿意的。
马车继续在静默中前行,不远处一座满目焦黑的宅子从他们身侧经过。那宅子焦黑的大门敞开着,露出了里面一片狼藉的景象,宅子的房梁都被尽数烧毁了,房梁连带着屋顶整个倾斜下去。瓦片散落了一,满目焦黑的残砖碎瓦,早已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就连迎面而来的风中,似乎都带着几分焦味。
那股焦味很淡,却像是跟这清水县的空气融为了一体,从江宁的鼻腔侵入了江宁的身体。
渐渐的,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肌肤也有了几分被灼烧的疼痛感。
她眉头一皱,放下了帘子。
“为什么这些房子被烧成了这样,连一个管的人都没有?”
“或许是因为这边的县令被杀了,这种事情就没人管了。以前朕也曾经派过不少人来这里任官,可每次刚上任不到三满门便被灭了满门,于是再没有人敢来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穆景昭垂眸轻笑,“那群草包。一提到这件事便是以死相逼,难堪大用。”
“其实也是人之常情。”江宁正要开口说话,却闻到一股更为浓郁的焦味迎面扑来,一时间她竟然有些喘不上气来。
“我们到了。”穆景昭在她身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