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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才走出屋门,林徵便瞬间出现在了御书房内。
平日里他习惯待在离穆景昭不远方,一但有什么风吹草动就会马上出现护驾。
唯有江宁,是穆景昭特别吩咐了不要出现,因此,方才两人在屋内吵得不可开交,林徵也始终没有出现,只等江宁离开了他才进了屋子。
御书房内,血腥气在炉火的暖气中变得愈的浓郁刺鼻,穆景昭静静的站着,脑袋垂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胸口不断溢出的鲜血融入了他黑色的衣衫,不留半点痕迹,若不是他脚边的一柄染了鲜血的匕,旁人大概都很难现他受伤了。
林徵见此,心下了然,他微微蹙眉,“臣现在就去找太医。”
穆景昭如梦初醒的对着林徵摆摆手,颓然坐在了身后的木椅上,眼中满是迷茫。
林徵出门的脚步顿住,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居然,能为了一个小宫女做到这种步?”穆景昭每吐出一个字都显得异常艰难,像是在竭力忍受一些刻骨钻心的疼痛。
“那不是寻常宫女,是宁妃娘娘情同姐妹的家人。”头一次,林徵多了几句嘴。
穆景昭抬眸看他,眼中的迷茫和困惑不减反增。
“主子和奴才之间,有何深情厚谊一说?”
他怔怔的看着自己面前的林徵中,话语中带着没有半点收敛的嘲讽。
直到他好像就在突然的一瞬,意识到自己面前这个也是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奴才”,他脸上的表情凝滞了片刻,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林徵显然并不在意穆景昭话语中的鄙夷和嘲讽,他跟穆景昭年少相识,一同长大,他比谁都清楚穆景昭是什么样的人。
“那是宁妃娘娘的全部。”
林徵依旧淡淡的说着,语气没有半点波澜,那沉静如深潭的眼眸中却有一闪而过的情绪。
“那朕呢?朕算什么?”穆景昭反问了一句,目光不自觉扫过林徵脖颈上佩戴的一根皮质细绳,他莫名想到了那细绳上连接的,是林徵常用来送信号的骨哨。
那骨哨是林徵父母留下的遗物,原本是他父亲当年送给母亲的定情之物,世间仅有两只。
而现在,那对骨哨一只在林徵手里,一只送给了江宁。
他顿时怒火中烧,抬脚朝着面前的木椅踹去,“不知死活的东西!朕给已经给你莫大的恩赐,把你留在朕的身边,你却忘恩负义,对朕做出这般的事情。”
木椅跌紧火炉,火势顿时窜而起,林徵静静的看着面前越烧越旺的炉火,心中明白,他表面上是在骂江宁,实际上是在骂自己,骂沈同,骂柳锦馥,骂他身边所有得到了所谓“恩惠”却并未坚定跟他站在一边的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而穆景昭怒火,却相识随着这一场大火被彻底点燃了。
他随手轮起自己身边的一把椅子,顺手丢进火里,火势更旺了几分。
他口中辱骂,也越演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