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玉姝也傻在当地,她没想到,苏棠这么厉害,敢这样说话,噼里啪啦的把她娘就给教训了一通。
换成她,那是绝对不敢的。
她心里有些紧张,希望她娘能相信这次真的有危机在前,能拉住她,不落在大姐手里。
孙玉姝嗫嚅着,小声的叫了一声:“娘。您……您别生气。”
孙三夫人看向女儿,那么高了,样子却是惶恐又紧张,又带着惯常的倔强。似乎自己就要打她骂她似的,而她也倔强的从来不肯认错。
孙三夫人心中一痛,不由的就放软了声音,不似平日般严厉:“姝儿,你跟娘说……”
当晚,镇国公府里上演了全武行。
据说,那日原本在沈府观礼沈大姑娘及笄礼的孙三夫人和二姑娘,礼成后就没有留下饮宴,急匆匆的就走了。
似乎也没有立即回府,反而去了五城兵马司衙门,那是孙家三老爷的衙门,虽是自己家的女眷,去衙门好似也挺怪。
有什么事等不到孙三老爷落衙的吗?
然后孙家三老爷也不知因为什么,竟然派了兵去了自己家——镇国公府,别说自己家人了,看热闹的都不知凡几。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抓了几个下人走了,有小厮有丫鬟,竟就一股脑儿带进了五城兵马司的大牢里。
到了晚间,孙家三老爷杀气腾腾的回了镇国公府。
据说,孙三夫人回家直奔上房,看到在镇国公老夫人跟前垂泪说着委屈的孙大姑娘,冲过去下死力的给了她一巴掌。
老夫人跟前几个丫鬟婆子拉都拉不住孙三夫人,孙大姑娘滚在地上,脸肿的老高。
一家子立时鸡飞狗跳起来,老夫人大怒,哭着要去告孙三夫人不孝,孙三夫人充耳不闻,又冲过去把闻讯赶来的镇国公夫人给打翻在地上。
以一敌十,十分的威风。
苏棠听的津津有味,还点评道:“孙三夫人那个体格,你们都见过吧?打孙琦玉那样娇怯怯样儿的,还不跟捏只鸡似的。”
她还笑的哈哈哈的,夏晴她们虽不知原委,可看苏棠那么猖狂,就觉得,必定又是她惹是生非搞的花样。
也不知她一天到晚哪里来那么多花样,怪的很,总是晓得一些莫名其妙的事,而且还跟她无关,偏又好出头,给人打抱不平。
不过孙琦玉也是活该,心肠那么坏,迟早也该有这么一天。
夏晴与昌宁长公主都心知肚明,只有王海兰不太清楚孙琦玉的真面目,偏她的消息来的最多,这种热闹事,向来都是她挑头说。
但凡王海兰来一句:“哎,你们听说没……”众人就能心领神会的伸个耳朵过来,知道又有新鲜事了。
王家房头那么多,帝都哪家没有他们王家的人呢,就是主子不爱传人闲事,或是觉得丢脸不说的,架不住底下还有那么些人。
底下人盘根错节,姻亲表亲不少,又还爱认干亲,常常比主子人脉还广些。
不过这会儿王海兰看众人神情,明显就是在幸灾乐祸孙琦玉的。就觉得自己似乎错失了什么消息,连忙问:“什么什么?孙琦玉到底干了什么?”
“哎呀忘了你不知道。”苏棠听了王海兰那么多八卦,立即投桃报李,再说了,她哪里犯得着给孙琦玉遮掩。
“孙琦玉那个薇衔之毒,原本是下给我的。”苏棠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也是凑巧,叫我察觉了,就换了她的杯子。”
王海兰果然震惊,这可是超级八卦!
她居然不知道。
王海兰连忙问:“为什么?为什么给你下毒,你们那会儿,才第一回见吧?”
王海兰回忆着,有点儿不确定:“是第一回吧?”
“对呀。”苏棠道:“我又不会做诗,见都没见过她叫我去做诗?一看就知道有勾当,笑话,我还不防备着她啊,我多聪明。”
苏棠自吹自擂,王海兰还捧场:“就是,她也不想想,我们糖糖多聪明。”
苏棠哈哈一笑,夏晴她们在一边都觉得好笑,王海兰赶紧问:“到底是为啥?”
“还不就是为了诚王殿下嘛。”苏棠说:“你忘了,那几日,到处都在传我要做诚王妃了。”
“对哦。”王海兰记性真不错,怪不得记得那么多八卦:“传的那么凶,结果悄没声儿的颁下赐婚旨意来,我还觉得意外的很,本来说问你的,后头给忘了。”
“你送了礼了。”苏棠提醒她。
“她喜欢诚王殿下啊?”王海兰哪管什么礼,就还是说孙琦玉:“你还别说,真有点像,有一回吧……”
王海兰噼里啪啦的就举了几个事例来:“你没说,咱们没往那上头想,你这么一说,就越想越觉得真的是。”
苏棠敷衍着嘱咐了一句:“你别往外说啊。”
“嗯嗯。”苏棠这嘱咐看着就敷衍,王海兰答的更不上心,想着又追问:“那前儿孙琦玉又怎么了?”
“还不是跟诚王殿下那点儿事。”苏棠说。
她们在景仁宫偏殿的暖阁里喝茶,说着八卦热闹,完全没听到外头廊下有人走了过来。
杨云舒,也就是如今的慧嫔娘娘,带着个丫鬟,到景仁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坐着说了几句闲话。
慧嫔又笑道:“苏妹妹在哪里呢?臣妾家里给臣妾送了些东西,有一盒子果脯,臣妾想着妹妹素来爱吃,就给妹妹带来了,正好也想和妹妹说说话儿。”
皇后点点头:“你们素来要好的,她在后头暖阁里,你就过去吧,我不送你了。”
皇后眼见的就要临盆了,身子笨重的很,如今已经奉了太后的懿旨,停一切外命妇请安,连太后的寿康宫都不过去了,倒是太后常过来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