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世卿认出了他的声音,颤抖着说:“东阳侯的二公子……你!”
“太子要杀你杀你灭口,你可知是什么原因?”
礼世卿一拍大腿,气愤道:“那混账储君,害得多少黎民百姓惨遭病痛折磨无钱根治!区区关他二十间店铺而已,便想要来杀本官灭口!简直枉为东宫一主!”
傅池衍抱着胳膊漫不经心道:“礼尚书先别激动,招来了旁人可就不好了。”
“你要杀便痛快些!要钱财我等也没有太多!”
傅池衍哼笑一声,说:“既然没有太多,那便动作快些,收拾你的包袱,带着你的妻儿老小快些离开都城,这是你活命的唯一办法。”
礼世卿听了他的话,有些疑惑,这人不是来杀他的吗?怎么又要助他活命?
他来不及思考,连忙从地上爬起,从柜子里掏出一些有用的东西,他在朝廷惹到了太子,若这次侥幸不死,那肯定还会有一下个让死关等着他,傅池衍给他留了条两全其美的活路,他就算是不舍得如今这个官职和全家唯一的收入来源而不想走,也得走。
尚书夫人也赶紧起来帮忙,正清还提醒道:“夫人,您不如去提醒一下您府中的家眷,好快些离开,但要切记,府中的奴仆,随便带一两个走便好,其余的,都要为你们的离开而丧命。”
尚书夫人听了这话,眼泪忍不住地流了下来,但来不及伤感,边哭边跑出门去照顾她的孩子和一个八旬老母亲。
那礼世卿刚收拾好东西,傅池衍便示意了一下正清,正清立马便跑出去,见到一个侍卫便将其杀了。
一群侍卫向其涌来,有些难搞。
傅池衍说:“听着,去马市,找那个有颗黑痣的驵侩,把这个令牌给他,他会给你几匹快马,你们就骑着这马快些离开都城,我随后就到。”
礼世卿疯狂点头,抱着包袱便离开,好在会骑术的孩子多,不然得麻烦。
那些怕死的婢女都匆匆逃跑出了尚书府,没杀几个人便只剩下这些个侍卫和拼死相搏的小厮。
眼看他们逃跑的时间差不多了,傅池衍便对正清说:“跟上去。”
“是。”正清的利刃在那最后的一名侍卫的脖子上用力一划,鲜血溅了他满脸。
随后两人便上了马,快向城门跑去。
那看守城门的人将二人拦住,“干什么的干什么的?三更半夜的出什么城!明日再出!”
傅池衍从腰带内掏出太子几年前给的令牌,扬声道:“你们刚刚放走的人是太子要杀的人,耽误了太子的好事,你们有几条命够用的!”他说着,还给那跟他讲话的守卫一脚,直接踹翻在地。
那侍卫见了令牌纷纷下跪,还高喊道:“放行!”
两人快马驰骋,渐渐消失在了都城城门外。来到了青竹居,正清下马往里面跑去,从屋子里拎出了一个黑布,递给马上的傅池衍。
傅池衍打开一看,是他昨日让正清准备的假人头,还一比一刻上了礼世卿的脸,而且脸还做出了被刀剑划伤的模样,伤口处还格外真实,而那给他们做假人的人,现在已经死透了。
“他们一家此后是生是死,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
礼世卿去的方向是烟城,那个地方现在相对来说还算太平,只是流民难民众多,官兵也不少,如今的县令又是个没用的,只管填饱自己的肚子,其余都是小事,只能祈祷那些官兵不认识礼尚书,方可苟活一命。
第二日天还没亮傅池衍便拿着人头去东宫交差,周章刚掀开便给合上了,摆出一副不忍直视的表情,又透着几分得意,忍不住的地舞蹈起来。
“烧了烧了。”
傅池衍手中的东西被旁边的太监给拿走了,宫中每日都有人死,死后都是给烧掉,掺和着真人一起烧,他们肯定看不出端倪来。
周章咧嘴大笑,用手拍着傅池衍的脸,笑道:“你当真是本宫的得力助手啊,才两天就把事情办妥当了,哈哈哈哈哈。”
“殿下吩咐的事,池衍定会亲力亲为。”
“好!本宫说到做到,请父皇拟旨,赐你个官职!”
“殿下,池衍不要官职。”
“那你要什么?”
“一座府邸。”
那周章当真说话算话,送给了傅池衍一座府邸,只是那位置,是当年烧掉的崔家的位置,如今在此重建了一座新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