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五年的八月,东京城内一片祥和,再有两天就要过中秋节了,东京城中已经开始有了过节的气氛,街上的店铺纷纷把门楼粉饰一新,大一些的门店前搭起彩楼欢门,张灯结彩。
新酒纷纷上市,各种时令果蔬沿街贩卖。
宋人过中秋与后世略有不同,并不是吃月饼,家家户户都会准备新酒,中秋那天一边赏月一边饮酒。
张士勋本来对节日不感兴趣,但他最近除了去天武军演武场练练武,其他时间就无所事事了,有点百无聊赖的意思。
京城中处处洋溢着过节的气氛,不知不觉中感染了他,决定好好过一次中秋节。
权当入乡随俗吧。
这一日,他上街买了些新酒,准备中秋节那天喝。
回家后和王栋商量过节的事情,王栋却对此嗤之以鼻,声言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还郑重其事地警告张士勋,不要在过节期间打扰他。
说这话的时候脸绷得紧紧的,恶劣的语气让张士勋恨不得给他一拳,要不是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这一拳就结结实实打下去了。
冷静下来想一想,王栋这货性格乖张、脾气怪癖,和他计较这些,除了徒增烦恼,没有任何用处。
张士勋一个人孤零零的,总觉得倍感孤独,很想去找丁都赛,但是转念一想,丁都赛作为一个演艺界的明星人物,十五那一天还要进宫出演,这几天肯定忙着彩排,还是别去打扰她了。
看样子,到大宋的第一个中秋节,他注定要一个人过了。
既然没有人陪,那就好好善待自己吧。
于是,他这两天疯狂采买,几乎见什么买什么。
家里添了好多生活用品,最大的收获是在界身买到了棉布和棉花,这让他喜出望外。
这个时代,棉布还是稀罕物,许多人根本不知道棉布和棉花为何物,当然也不知道它们的好处。
从来没有摸过针线的他,一个人坐在床上试着做棉被,摸惯弓箭的手拿起针线来笨手笨脚的,针脚锋得歪七扭八。
张士勋不在乎,反而自得其乐。
管它好看不好看,只要盖着舒服就行。
当他终于完成人生第一件床上用品的时候,就迫不及待地铺在床上躺上去,贪婪地闻着熟悉的棉布味道,久违的感觉又回来了。
心满意足地从床上下来,又开始缝制第二套,这是给王栋缝制的。
毕竟王栋是兄弟,有自己的,一定要有他的,有福要同享。
整整花费一天的时间才把两床棉被做好。
给王栋送去的时候,王栋正趴在桌子上对着笔记本电脑,听到脚步声只抬起头瞟张士勋一眼,又低下头继续他的工作。
“老王,我做了两床棉被,给你送过来一套。”
王栋头淡淡地说一句:“放床上吧。”然后又低下头继续他的工作,连个谢字都没有。
满腔热忱换来这么一句话,张士勋扭头就走,不和神经病一般见识。
回到前院,他一头钻进厨房,现在只剩下这点乐趣了,没人搭理他,就做点好吃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吧。
厨房如今已经今非昔比,碗橱、米缸、擀面杖、碗筷、刀具、筷笼等等一应俱全,油盐酱醋以及各种香料齐备,凡是这个时代能买到的都买回来了。